梁怀惔阴着脸,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
“不知所犯何事?”
魏晗眨着眼睛扯谎,“是不是梁小姐有什么?”
梁怀惔一抖鞭子,“人面兽心的东西,也配提我妹妹?”
抽鞭的声音噼啪响,好像打到人的身上。
魏晗直接从板凳上抖了下来。
“大、大人......”,忍不住跪地求饶。
梁怀惔把案呈甩到他的脸上,“给本大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完了就知道你该交代什么了。”
魏晗看到邹骊这个名字,脸色刷白,她死了?怎么死了?督司大人觉得是他杀的?
魏晗忍不住跪在地上求饶。
“大、大人,下官自知欺瞒有罪,可下官是冤枉的啊!下官为民请命,怎敢以身试法,触怒督司的天威。”
梁怀惔猛地拍桌,“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我妹妹的事情你怎么说!”
魏晗头磕出血,“大人明鉴,下官自始至终从未和梁小姐见过面,更别说什么首尾了,下官冤枉啊。”
梁怀惔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没见过面?
傅忱天天着人送望春楼的糕点来,怀乐吃得嘴都刁了,总觉得府上厨子做的饭味道都差了一点。
这日是他亲自送来的。
怀乐在院内逗闲闲玩,回过头,傅忱已经翻过来墙了。
怀乐瞧见他,先看了看门口。
压低声音,“你怎么过来了?待会让哥哥瞧见,快走快走。”
傅忱有些受伤,他扬起手里的食屉,“我给你送午膳。”
怀乐担心,“不能让别人送来吗?”
傅忱搁在桌上,朝她靠近,拉她的手,语气有些可怜。
“乐儿,我想见你了。”
真想了,自从那日遇到了梁怀惔,傅忱怎么约见,怀乐躲怕,都一直没有跟他出去了。
本以为是贸然亲她亲得她恼了。
不能见面忏悔,傅忱还亲笔写了悔过书,字字恳切,说他太莽撞了,不应该没有经过怀乐的允肯,就亲她,还保证了下次一定不会再这么莽撞。
怀乐看得脸热。
傅忱这副可怜卖乖的模样,戳到了怀乐的心窝口,她纵着傅忱牵了她好一会。
“见着了,可...以了吧……”
“你该走了。”
傅忱眼神幽怨地看着她,“乐儿,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我才来一小会。”
“你不想见我?是不是之前的事情,让你讨厌我了。”看着不像又像,傅忱也恨恼,他手指轻颤了一下,视线牢牢钉在怀乐的身上,就跟看不够怀乐似的。
“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贸然突进了,你别躲我好不好?”
“能、能不能原谅我这一回?”
怀乐抓了抓头发,“不..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傅忱更委屈了。
怀乐怎么好和他说,是因为上回她被吓到以后,心里就总是害怕,担心被哥哥发现。
怀乐不想说。
她一慌就想躲起来。
“乐儿,你这样突然不理我,总要给我一个由头吧?我哪里做的不合你的心意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好不好。”
怀乐摇头,“这..”
院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了。
傅忱一把将怀乐抱在怀里,防备看向来人,这盛怒之下的人,不正是怀乐一直恐惧见到的。
她吓得浑身一颤,都结巴了。
“哥、哥哥?”
哥哥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下子,变成怀乐将傅忱挡在身后了,她低声,“你快走呀。”
梁怀惔手里从后面捏着鞭子。
咬牙切齿,“傅、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相较于两兄妹的紧张,傅忱反而是最淡然的一个。
他将怀乐带到身后。
拱手欠礼,“梁大人。”
怀乐紧张地拽着他的衣衫摆,推他的后背。
“你别惹我哥哥了,快走啊,我跟哥哥解释。”
梁怀惔眼神阴狠,捏着鞭子过来。
那架势恨不得将傅忱千刀万剐。
怀乐跳到两人中间,伸开双臂,“哥哥,你不要打他。”
梁怀惔不理解,他沉着脸。
“阿囡,过来。”
“男人之间的事情,哥哥和他谈。”
不说后面的话还好,越说怀乐更不能让了,她急得要哭,“哥哥......”
“你不要杀他。”
看着怀乐态度转变的模样,梁怀惔心里怒火更盛了。
阿囡能够和他冰释前嫌。
他在中间做了不少的努力了吧。
梁怀惔心气压了又压,“阿囡!”这还是梁怀惔这么久了,第一次和她说重话。
怀乐吓得又一抖。
闲闲忽然就大声哭了起来。
傅忱摸摸她的头发,“去哄孩子,我和你哥哥谈。”
“没事的。”
闲闲哭得厉害,怀乐还是没有动,她眼泪又开始汪汪了,梁怀惔忍了又忍,额上青筋暴起,手里的鞭子骨都快被他给捏碎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闭着眼不想看。
“哥哥不会杀了他。”
傅忱轻笑,指腹碰了碰怀乐脸颊,“乖,闲闲哭得厉害,去哄哄他。”
傅忱自主跟着梁怀惔往外走。
怀乐想要跟上去,她才碰上院门,拉不开,门在外头落了锁。
一直到督司府内的练场子才停下。
梁怀惔看着傅忱的脸,脸色比刚刚还要可怖,“你还有什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