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为了不被子弹射中,不得不放弃射击优先躲闪,可紧接着第二枪又射向他躲避的方向。希尔德站在车边,一枪接一枪向杀手射击,每一发子弹都预先击中对方试图回避的位置,逼迫对手最终只能双手抱头放弃抵抗。
奥斯卡飞奔过去,一脚踢开杀手的枪,把他按在地上铐住双手。
十二发子弹,弹夹已经打空了。
希尔德拔下空弹夹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手又在发抖。
奥斯卡回来一把握住那支空枪的枪身,问他:“你有没有受伤?”
希尔德的脸颊、双手和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和奥斯卡一样有许多玻璃划开的小伤口,但他发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受伤,也不是因为再次开枪的厌恶感。
希尔德说:“我差点杀了他。”
“没有,你每一枪都恰到好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精准的枪法。”奥斯卡说,“你救了我,希尔德。”
“……”
肩膀隐隐发疼,依然是旧伤的后遗症。
希尔德握住手臂,不敢去碰曾经受伤的位置,生怕已经痊愈的伤口会让他想起当时撕裂般的剧痛,那是和另一个自我决裂的撕扯,是觉得自己不再完整的开始,那个巨大的伤口犹如人失去了肢体的一部分,成了不会再生的残缺、永远无法痊愈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