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预防复发。”顾安把他的话接全了,“徐老师在二十五年前,因为患癌子宫全切除。但为了保留孕育能力,她选择在高风险下保留了一侧卵巢。”
“老人家跟我说,那时候非常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得病之后一度振作不起来……直到她领养了你。”
顾安叹了口气。他按了按周奚的肩膀。
“她说,你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又是希望。
到底哪里有希望。
周奚面色苍白地抬起头来看着顾安。
“为什么?”他轻轻又无力地扯出一点点疲倦的笑意,“到底为什么?”
二十五年是怎样的漫长岁月。
二十五年前,周奚才两岁,他还跟着一对不知道长着什么模样生父生母,不知道什么背景来历,还在家里当着掌上明珠。
直到四岁那年,父母把他亲手遗弃在向日葵幼儿园里,被徐姨领回了家。
这个家像他眼里所见的世界和画面一样,是东一块西一块拼凑起来的。
他因此懂事得很早。
可他不明白,也想象不出来,为什么最亲近的家属,胜似母亲的人,在这件事上整整瞒了他二十三年。
以周奚的头脑,他不可能想不到这次的复发意味着什么。
像顾安这种温吞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么焦急地把他们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