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的荀记者手抓栏杆,目不转睛地看着司机,也看着司机面前的车玻璃窗,车外一片漆黑,车灯只照亮了车前一小片地面。
一个脚步声在车前停住,荀记者屏住了呼吸,他看到一双修长的腿出现在车灯照亮的范围内,来人一言不发。
“喂,这位同学,壮士,猛男,能不能帮个忙?”荀记者颤巍巍地问道。
“砰 ”又是一声枪响,司机身体一歪,破西瓜似的脑袋磕在了仪表盘上,也许是触碰到了按钮,校车的雨刷器工作了起来,“唰啦唰啦”的声音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死寂。
可是车窗内的血却无法被车窗外的雨刷器擦干净,被打爆了头的司机神经质地抽搐了两下,玻璃窗上的血缓缓往下流,遮住了窗外的那双长腿。
车厢内的几个学生吓蒙了,大气也不敢出。
开枪的那人不慌不忙地打开了司机身边的车门,从他身上搜走了钥匙,然后折返到后车厢打开了锁住的厢门。
五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率先走出去。
“都滚出来,我很忙,没空等你们!”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门外的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荀记者这才连滚带爬地出来了,一边走一边狂吹战术彩虹屁:“谢谢壮士,谢谢大佬,谢谢谢谢,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呢,幸好大佬救我狗命,我……”
荀记者抬起头,借着教职工区微弱的灯光,他这才看清楚救了他的人。
头戴方形纸袋的男人不耐烦地玩着手里的抢,仿佛随时都会给他来一发子弹,他恶声恶气地说道:“救你一条狗命,叫我一声爸爸不过分吧?”
在这股危险的压迫感中,荀记者五体投地,用真挚的声音喊出了那个称呼:“爸爸!”
纸袋面罩下,齐乐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舒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猛男”露出了婊里婊气的笑容,幸亏有个纸袋挡一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