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愣了愣,嘴里总像含着一口什么,想说说不出来。但是他没动,就这样躺在床上,身上压着一个比自己重的人,突然一下子,他烦躁的劲头上来了,很想抽根烟,把什么东西从肺里挤出去。
随身携带的烟盒就在床头柜上,只不过很久没碰过。现在他伸手去抓,有点儿远,于是总裁挪了挪身体,用手指尖将那东西勾过来,尽量身体不晃动,夹出了一根细白的香烟来。
他太着急了,胸口里的情感急着往外冲,吓得他,不得不咬住烟嘴去掩饰,强烈到不点烟都没问题。可是刚刚干吸了这么一口,小职员侧躺在自己锁骨上的脸及时地偏过来,就这样一个小动作,总裁立刻把烟拿掉了,重新夹在手里。
这个人一皱眉毛一眨眼,总裁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喜欢自己抽烟。
可是小职员什么都没说,只是抓住他那只腕骨凸显的扁平的腕口,拉到了自己的脸边来,嘴唇凑上去亲了一下手背。总裁一下丢了香烟,手指无意地弯曲几下,抓了几下空气,最后用一种强硬的姿势,又软绵绵地搭在了小职员的后脑勺上。
两人一直躺到客房服务敲门才起床,其间谁也没再说过话。熨烫好的西装送回来,总裁洗漱完毕又穿好衣服,等着小职员洗澡出来。两份打包好的牛排还在桌子上,忘了放进冰箱里。
等狗男人洗完澡,带着一身皂角香出来,总裁突然回忆起他身上的香味了,好像就是自己上高中的时候经常闻的,男同学的白色校服上衣的味道,晒过太阳,像新摘的棉花。两个人一起离开房间一起去退房,总裁回头看了看他的膝盖,又将脚步放慢了些。
坐进车里,总裁拉好安全带,直接将车开回家。狗没打成,带回家再说。
今天是周六,他们进屋时女儿正和保姆做游戏,看见大人回来就兴高采烈地扑过去。总裁的胸口里还突突的,像藏了只鸽子在扑翅膀,一旦将肋骨撞开,就要冲出一地收不回去的羽毛。
“爸比回来了,抱抱!”女儿朝他伸手。
总裁用消毒纸巾擦手,赶紧抱她起来,享受孩子完全依靠自己依偎自己的温暖,又和阿姨说:“帮我炖个汤吧,补气的,反正……就挺补的就行。”说完又回过身,对小职员说,“你回屋,脱衣服躺着,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妈咪不躺着,我要妈咪抱抱。”女儿又朝小职员伸手,爸比和妈咪都想要。
“妈咪一会儿再抱你啊,妈咪……要先听爸比的指挥。”小职员也想抱她,但是还是乖乖地回卧室。
总裁听见他关上门,心里才稍稍平静了一会儿。他把孩子放在儿童座椅里,第一时间检查她的伤口。这几乎成了他的噩梦,只要这个疤痕一天不消干净,能逼得他寝食难安坐立不安。可是他又不敢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生怕自己的紧张影响了她。
“爸比,妈咪怎么了?”女儿看着卧室的门,想要一家人在一起。
“妈咪他……”总裁一回头,看到的是客厅里的空花瓶,一个漂亮的双耳玻璃瓶,插着一捧早已干枯的红玫瑰。
“妈咪他累了,要睡觉。”他戴上了围裙,洗了手,摸了摸孩子那张小套娃脸,又气又无奈,“他晚上不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