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学没急着走,等王应他们出去吃饭了,自己才把书一本一本全装进书包里。
他挑了些有重要笔记的课本与练习册,然后把其他不是很重要的扔进了垃圾桶。
就搬一次吧,再回来跑一次的话,王应他们肯定得问怎么了。
祝余答不上来,他怕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掉眼泪。
蓝色的小鲨鱼挤在桌洞里,委委屈屈的,就连脑袋都压得变了形。
祝余把它拿出来,手指捏捏它的脸。
傅辞洲的桌上还放着书本,一根水笔夹在里面,连笔帽都没盖上。
就像是才走不久,和王应一起去吃饭了一样。
祝余把小鲨鱼放在傅辞洲的板凳上,背着书包起身离开。
教师前排有几个不去吃晚饭的人还在埋头苦读,黑板上的倒计时刚到九大头的两位数。
前几天的百日誓师大会,祝余接口身体不舒服,也没去现场。
他只是不想,当自己以后回忆起这种独一无二的记忆时,发现里面没有傅辞洲。
真的要走了。
这个呆了快三年的教室。
他趴在角落经历过了两个夏天,最后却有始无终,结束在暖春三月。
不想结束。
祝余停在门边。
他扶着教室后门的门框,偏过脸去看窗外的那棵梧桐。
大树刚冒出嫩绿,不出几月又将翠绿满目。
不过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而已。
祝余手指蜷曲,喉结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