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拔弩张的那一刻,卧室门从里面打开,祝余站在林巍身后,看向不远处的傅辞洲。
“病人醒了,”他抿了抿唇,“…要见我。”
现在不是他上班的点,按理来说除非天塌下来的大事,不然都应该找当天的值班医生。
可是对方说患者念叨着祝余的名字,说一定要见他才行。
祝余还是愿意跑上这么一趟。
即便对方只是个普通病人。
林巍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傅辞洲没和他们一起,独自一人开车去医院。
“加班费多少啊?”林巍系上安全带时脸上还带着笑,“有你这么拼的吗?过劳死知不知道?小命不要了?”
祝余坐在副驾驶,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睛。
傅辞洲的奶奶是他负责的病人,在下班时,医生得用手机随时观察各床的体征数据。
祝余翻看了一下奶奶的数据,各项都趋于正常,恢复还算顺利。
他呼了口气,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才偏头看向窗外:“你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分明是他和我发生冲突,”林巍踩下油门,把车子缓缓驶出,“真是绝了,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好说歹说二十五六了,一言不合就抡拳头,你看上他哪一点了?不怕以后有家暴吗?”
祝余闭了闭眼睛,傅辞洲红着眼睛的样子像是印在了他的心底。
这么多年过去,对方似乎长高了那么一点,也黑了不少。五官没怎么变,但是褪了曾经的少年气,发怒起来有点可怕,倒像是个一说话就会吓着小孩的男人了。
“我…”祝余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初选择孟老就是想来元洲吧?”林巍嗤笑一声,“医院实习两年多了,就等这么一天?”
祝余咬着牙,后腮的咬肌紧绷着。
他看着窗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