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祝余,那简直就傻了。
奶奶不是…老年痴呆了吗?
怎么现在说话逻辑挺正常的?
“蓓蓓,你也瞒着我,”奶奶的声音发颤,像是哭了,“我的两个可怜孩子…”
傅辞洲捏了一下祝余的手指,推门进了病房。
祝余还在门口发愣,半天没敢进去。
里面的争吵还在继续,有人搭了一下祝余肩膀:“祝医生…”
祝余猛地回过神来,睫毛轻轻一颤,才发现额角已经滑下了几滴冷汗。
“里面怎么了?”裴希悄咪咪地问,“除夕夜吵得这么凶,可真行。”
祝余晃了晃神,推开裴希转身离开。
他沿着走廊一直走,走到尽头,左拐就是楼梯间。
祝余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同样是晚上,同样是医院,他好像搞砸了什么事情,然后坐在台阶的最后一级抱着膝盖。
祝余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双臂叠在膝盖上,弓着腰,把脸埋进去。
祝小鱼可以脆弱到流泪,因为他的身边有傅辞洲在。
所以,可以哭。
祝余睁着眼睛,半天没掉下一滴眼泪来。
他又不是祝小鱼。
除夕的医院不似平常热闹,患者能出院的都出院,不能出院的也要提前强行出院。
值班医生很少,病人也很少。
祝余呆呆地看着医院寂静的楼梯转角,那里光洁如新,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