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假的?”
“一半是真的吧。”迟也站到自动售票机面前,掏出手机买票。“他爸爸好像真的是日本人,但他很小父母就离婚了,跟着妈妈在东北长大的。我们录节目的时候,只要没有镜头,他那一口大碴子味儿可正了。”
喻闻若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手机支付弄好了没?”迟也突然转头问他。
“啊……还没。”
“啧,你这几个月怎么活的。”迟也半真半假地说了他一句,“去哪站?”
喻闻若报了个站名,看着迟也熟练地点了几下屏幕,用手机给他扫了一下。自动售票机又吐出来一张票,迟也递到他手里,继续跟他埋汰李新恒。
“至于什么名校毕业,据我所知是肄业。他出道的时候才20岁,毕的哪门子业啊?”迟也摇摇头,“大家都是肄业,又没人看不起他,非要装什么。”
喻闻若心道那可不一定。
他之前查迟也的资料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人黑迟也的一个点就是他高中肄业,虽然拿了影帝,但是不思进取,连电影学院都没考得进去。这里面一半都是李新恒的粉丝,整天拿李新恒美国名校毕业这事儿怼着迟也粉丝的脸摩擦,说的话确实挺气人。
李新恒这么装,也是迎合了某些受众群的生存之道。
喻闻若听了一耳朵顶流之间的恩怨,一脸高深莫测,也不评价什么,只是没头没尾道:“过两天李新恒要来拍封面。”
迟也叹息似的,“bridge真是没落了。太没落了。”
喻闻若笑了一声,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还没等他回嘴,迟也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他刚拿出来,那头就挂了。迟也皱了一下眉头,盯着那个陌生号码看了两眼,正要把电话放回去,又响了两声,还是那个号码。
迟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了。
喻闻若奇怪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迟也没回答,手机第三遍响了起来。迟也等了一会儿,这回那边没挂。
“哥哥……”话筒里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很响,连喻闻若都听到了。迟也好像认出了那个声音,没说话。
那个声音还在哭,声音凄厉。“哥哥,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为什么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拍照!”
迟也一句话都没说,“啪”地挂了电话,牙关咬得死紧,狠狠骂了一句,“草!”
声音太响,回荡在地铁站里,在长长的地铁轨道上撞出回音,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
喻闻若赶紧拉着他站到了卖饮料的贩售机后面。迟也端着手机,也顾不上跟喻闻若解释,就点进通话记录想拉黑那个号码。但与此同时电话还在不断打进来,被迟也手忙脚乱地摁断。喻闻若无声看着,发现迟也的手指有点轻微的发颤。
他操作了好几遍,那个号码终于被拉黑了。迟也的手机陡然安静下来,但他仍旧捏在手里,像捏着一个定时、炸、药。
喻闻若小声问:“到底怎么……”
“叮”地一声,一条短信冲了进来,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迟也点开,发现是一张截图。刚才他们吃饭的日料店为了招徕生意,把迟也跟服务员的合照发了出来,文案里写了“明星打卡”云云。这种自营的账号没什么人气,虽然圈了迟也,也不过寥寥几个转发。
但下一条冲进来的文字信息就非常吓人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要杀了这个女人!我要杀了她!”
喻闻若惊悚地看着迟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这是……”他搜肠刮肚,没找到合适的中文词,“stalker?”
迟也没理他,他的手机在连震,消息飞快地涌进来,满屏都是对那个服务员的谩骂和诅咒,一会儿又是深情的告白。迟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心里有一个恐怖的想法,但得不到证实。直到一张新的照片又涌了进来,是他的床,被子还保持着他起来的时候凌乱的状态。
“哥哥真懒,都不叠被子!”
喻闻若在旁边看得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