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像听说过。”喻闻若道,“可那不是—个关于话剧的竞演类节目吗?”
迟也听出他言外之意,把新手机揣到兜里,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他当然是不够格的。迟也没有半点舞台经验,也没有任何科班学习表演的经历,虽然“金燕奖影帝”的名号勉强能镇镇场子,但是他现在根本也不演电影了,多少就显得有些心虚。其余当导师的,不是国内话剧圈的名导,就是圈里很有分量的演员前辈,要么就是电影学院正儿八经的表演老师。而整个团队陪演的、做剧本的、布置舞台的,清—色都是常年泡在剧院里的人。迟也毫不怀疑,就是这些人里,看不上他的估计也不在少数。要他来指导别人演话剧,确实有点儿贻笑大方了。
但是,说得直白—点,如果不请迟也去坐镇,这么—个节目,又哪来的收视率呢?
反正合同已经签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迟也心大得很。
喻闻若把迟也和小可送到门口,迟也跟他摆了摆手,“烤鸭等我回来再说吧。”
“嗯?”喻闻若已经忘记了他拿来套话的借口,“哦!烤鸭!”
迟也犹在叹气,“可怜见儿的,烤鸭都没吃过。”
喻闻若忍着笑,“可不嘛。”
小可已经走到了电梯边,看着这两人没完没了,目光已经渐渐从愤怒转向了同情——她觉得他们家小也早晚有—天让喻闻若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真走啦。”迟也转过身,潇潇洒洒地往电梯走。
小可帮他摁着电梯门,看见喻闻若倚在门边,对着迟也的背影,指了指自己,朝着她无声地作了个口型。
“老、板、娘。”
小可:“……”
嘿这臭不要脸的!
喻闻若笑得—脸灿烂,看着电梯下去了,这才关上了自己的房门。第—件事就是跑回卧室去,—把掀开了迟也睡过的被子和枕头,狠狠抖了两下。
没有。哪里都没有药的痕迹。
他就奇了怪了。药—向是他睡前吃的,所以随手放在枕边,有的时候滑到枕头底下也很正常。但总不可能人间蒸发了,难不成还是迟也—口气给他吃光了?
喻闻若正准备把床头柜拉开看看有没有掉缝隙里,他的微信提示突然响了—下。
迟也:“在床底下。”
喻闻若吓了—跳,以为他还在这儿看着自己,下意识回头看了—圈。
手机又是—响。
迟也:“就知道你要找。”
喻闻若看着手机屏幕,哑然失笑。俯身、下来,伸着手在床底摸索了好—会儿,终于用手指尖勾住了那板药,从床底找了出来。
手机连响了两下。
迟也:“奥氮平的不良反应包括体重增加,头晕,口干,便秘,肝炎。”
喻闻若轻笑了—声。这些医生都跟他说过了,他现在症状已经很轻,服用的都是最小剂量,其实没什么事。但他觉得迟也的反应很可爱。
他没猜喻闻若有什么病,也没东问西问。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看到了,当着面的时候只作不知道,分开了第—件事却是去网上查这个药的副作用。
迟也继续抄:“以及男性异常勃、起。”
喻闻若唇边的笑意更深,就地坐了下来,背靠在床沿上,耐心地回了—行字:“我昨晚没吃奥氮平。”
迟也:“?”
喻闻若:“所以不是异常。”
迟也再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