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风来时的一只蒲公英,蒲公英摇曳着,飘出了七八朵带着小伞的种子。
路许当时说,这是为了挡肩膀上的疤痕。
“嗯。”路许点头,“因为是耳后颈侧,那么小的一片地方,你可以只纹一朵飘出去的小蒲公英。”
“它可以清秀但炫酷吗?”江乘月怀疑地问。
他想要那种酷酷的效果。
“这个,不确定。”路许没骗他,说完瞧见江乘月有一点点沮丧的眼神,话锋一转,“但我有之前的设计图,你直接拿去纹,可以省钱。”
“就这个了!”一听能省钱,江乘月根本就没有要求。
路许无意中掌握了拿捏他的办法,抬起来的嘴角就没放下去过,但还没忘记叮嘱两句:“别乱找工作室纹,不干净,回头我帮你问地方。”
今天那场由于意外两个人没能去成的音乐会在他的心里突然失了分量,世界级钢琴家指尖流淌的音乐,黑白钢琴琴键的规律音符,在他这里变得平淡无波。
他觉得夜市仿佛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糕,鼎沸的人声,摩肩接踵的汗味,烦杂的虫鸣都消失了。
各个摊位上的灯光像是流萤,一盏盏亮着,遥遥呼应着天宇的星辰。他似乎第一次能这么静下心来,去观察这个人间。
“对了路哥,忘了问了,纹身疼吗?”江乘月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自认为挺能忍痛的,可他的眼睛不听话,平时稍稍有点磕磕碰碰,人还没来得及喊疼,眼眶就先发酸。
“疼啊,怎么不疼。”路许看他,“疼就喊两声,再不济哭两声,这又不丢人。”
闻言,江乘月顿了顿,严肃地摇了头:“那不行,我不会哭,算了吧。”
因为江乘月好像怕疼,关于纹身的讨论就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