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月大概是累了,卷着被子,呼吸声均匀,嘴巴微微张开了一条小缝。
这栋路家祖上留下来的住宅卧室很小,盛夏时空调的冷风刚好吹在江乘月躺着的位置。
江乘月无意识地卷了点被子,往床中间的位置挪了挪。
但他心里始终有条标尺,像是把路许初来乍到时对他的排斥给刻进了骨子里,怎么翻身都只守着自己那一小块地方,不会越过床中间的“三八线”。
乖得很让人生气。
路许刚刚烧起来的那股无名火还没消散,他本着给自己降降火气的目的,把空调给按到了最低温,关灯躺下了。
睡着的江乘月被空调的冷风吹到了梦里,梦见了一座巍峨的雪山,空中还飘着小雪花,他穿着睡衣睡裤在白雪皑皑的原野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骤然偶遇了一栋林间小屋。
他路哥守着火堆,招手问他要不要过去取暖。
路许在夜色中闭着眼睛,慢慢觉得自己心头的无名火灭得差不多了,他刚攒了点睡意,心口的位置突然多了点发丝的触感,痒痒地,在他的心口轻轻地挠了一下。
先是一下,随后是很多下,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路许的半个身子都僵了。
他刚才调低空调温度的时候绝对没有恶意,但报应似乎就应在了他的身上。
江乘月被冷风吹得越界了,温和地贴着他,睡得安稳。
路许:“……”
无名火是没了,心头火又窜起来了。
kyle变成了f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