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祁白露说要见他一面,于是程文辉带着合同来了,祁白露看到合同的具体内容时,几乎把东西当场撕碎,但是他再怎么闹,怎么发脾气,白纸黑字也无法做任何改变。他把程文辉赶出去,程文辉却劝他冷静,说:“白露,签字吧,这是最好的条件。”

的确是最好的条件,在工作上,郑昆玉照旧给他提供最好的资源,最好的薪酬,他给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只不过这一次,时限那里填的是五十年。

那辆白色凯迪拉克静静地卧在雨中,雨丝连绵不断地扯着,泼在挡风玻璃上,很快又被雨刷推开。程文辉看到祁白露出来后,撑着伞快步过来接他,主动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放在后车厢。风雨中寒意更盛,程文辉仔细看了眼祁白露的表情,把他送到后座车门前时,轻声道:“他就在车上等你。”

说完这句话,程文辉才去帮他拉开车门,人和伞蒙在雨水中,开门总要小心一些,于是开门的动作像被放慢了一样,徐徐展露出后座上的人,郑昆玉就在后座等他,就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吵架和隔阂,祁白露不过是外出吃了顿饭。

祁白露面无表情地看着车里的人,钻进车里坐稳了,郑昆玉本来看着前方,这时扭头来看他。车内的气压立刻变得很低。程文辉看他们都没言语,回到驾驶座收起伞,缓缓发动车子,但就在程文辉刚握住方向盘准备倒车时,祁白露忽然将捏在手里的合同用力扔到了郑昆玉的身上,有那么几张纸甚至弹到了郑昆玉的脸上。

程文辉看着后视镜呆愣住,一时忘记了开车,怕他们两个要出什么事。车上就那么大地方,祁白露却坐得离郑昆玉远远的,几乎贴在了车门上,在漫天雪白纸张的飞舞中,祁白露的胸膛微微起伏,脸上的恼意显而易见。

郑昆玉鼻梁上的眼镜已经修好了,他极有压迫感地盯了祁白露一眼,发丝和衣角纹丝不乱。程文辉几乎怕他动手打人,但郑昆玉没有发作,而是慢慢捡起了零散在车座上的纸张,然后他弯下身,又去捡起落在地上的、覆在他皮鞋上的几张。郑昆玉不紧不慢地将合同一张一张按顺序叠好,直到翻到最后一张,他看到了黑色中性笔签下的“祁白露”,这薄薄的一张纸,因为这三个字,有了千斤的重量。

将合同整齐地收进公文包,郑昆玉没有再看祁白露一眼,仿佛对他完全漠不关心,他看着后视镜,冷淡地吩咐:“开车。”

第31章 玉生烟

【总之先预警一下:强制、拍视频】

他们回到了临湖别墅,停车之后,郑昆玉撑着伞先行下车,公文包扔在了车上,他走到另一旁拉开祁白露的车门,很明显是要他立刻下车。在两道雪白的直直射出去的汽车灯光中,雨流如注,那栋精致漂亮的白色别墅立在雨中像一座漆黑的山,也像神话传说中的可怖的巨兽。

祁白露没有动,郑昆玉就弯身去拉他的手腕,将他一下子拽了出来,两个人都一声不吭,但祁白露挣扎的力度像是要同他搏斗,郑昆玉将手扣在他的腰上,半推半抱着强迫他往前走。程文辉提着行李箱在门口等他们,祁白露走到门前就用力甩开郑昆玉的手,站得离他远了,丝毫不在意伞沿淌下来的雨水浇在自己的头脸上。

程文辉见状,连忙将伞遮在祁白露的头顶,小心翼翼地对郑昆玉道:“郑总,人都回来了,你不要生小祁的气。”他的话里有很明显的忧虑,程文辉是真的害怕郑昆玉做什么,他等会儿就要开车离开,按郑昆玉的脾气,只怕这一次祁白露要吃不少苦头。

郑昆玉脸隐在黑暗中没有吱声,自顾自拿出钥匙去开门。程文辉要把祁白露送进去,但祁白露走出了伞底,去拿自己的行李箱,程文辉目送他走进那扇大门,祁白露淋着雨踏上台阶,最后走进辉煌如昼的大客厅,郑昆玉站在那里等他,在他进去之后,徐徐关上了他身后的门。

或许是淋了雨的缘故,祁白露的身形看上去比往日更单薄,他贴着门站着,脸上全是雨水,戒备地盯着郑昆玉,但郑昆玉根本不看他,他先摘下眼镜擦干净上面的雨珠,然后径直脱了深灰色大衣外套挂在衣架上,脱完外套又去摘领带、换拖鞋。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捡起鞋架上那双毛绒绒的兔毛拖鞋,提在手里回身走到祁白露面前。

仿佛是个欢迎回家的仪式,但祁白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郑昆玉等了一会儿,半蹲下来,把拖鞋放在旁边,一只手去解祁白露的鞋带,他做这个的时候不像是在伺候人,没有一点低声下气的意思,反而像在拆一件心爱的礼物。郑昆玉眼珠上挑,一边看着祁白露的表情,一边捏着他的脚踝给他换鞋。

祁白露垂下头去看他,只见郑昆玉迎着他的目光站起来,手伸过来又来帮他脱衣服,祁白露向后让了一下,但郑昆玉还是把手放在了他衣领去找羽绒服的拉链。

将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后,郑昆玉伸手扶住祁白露的头,迫使他正视自己的眼睛,郑昆玉道:“想在这,还是楼上?”

“放开我。”

郑昆玉用力揪住祁白露毛衣的后衣领,祁白露被衣物勒得脖子往后仰,正好方便了郑昆玉亲吻他,但郑昆玉只是很随性地在他唇瓣上轻轻一啄,道:“那就去楼上。”然后郑昆玉逮着人往楼上走,祁白露走得不怎么情愿,走到楼梯前就抓着扶手不动了,仿佛那是蜀道一般险峻的路。郑昆玉掰开他的手,推着他的后背往上,快到最后一级时,郑昆玉的嘴贴着他耳垂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一句话刚说完,祁白露一声不吭地回身搡他,这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明摆着要把郑昆玉推下楼梯,但郑昆玉早有防备,一把钳制住他的双手,照样纹丝不动地站在台阶上,郑昆玉连连冷笑,恨声道:“没心肝的东西。”

到了这里,祁白露说什么也不肯再跟他上去,郑昆玉蛮横地将他拖抱过来,一进卧室就开始生拉硬扯脱他的衣服,两人在黑暗中像蛮牛一样较着劲。郑昆玉将祁白露顶在墙上,强迫他向上伸展手臂,去脱他的毛衣,祁白露反抗得太激烈,套头的上衣最不好脱,好一会儿郑昆玉才将毛衣掀到了后面,但他没有着急摘掉衣袖,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吻住了祁白露的嘴唇。

毛衣袖子还挂在祁白露的两只手臂上,倒像是一副枷锁,困住了祁白露挣扎的动作。手上没法动,祁白露就紧咬着牙关不松口,不让郑昆玉的舌头抵进来,郑昆玉哼了一声,索性将吻滑到了祁白露的侧颈,不轻不重地啃咬,祁白露的脖子一向是敏感带,差点被他咬得叫出声。

将人完全剥干净之后,郑昆玉摸索着手去找墙上的开关,拍亮了电灯,祁白露被明亮的灯光刺得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郑昆玉已经挟着他跌在了床上。床很大也很软,像陷进了一朵柔软的云,祁白露却不可抑止地抖了起来,因为郑昆玉就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一下他们两个人都暴露在了灯光底下,郑昆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眼镜,揉弄他的动作很不耐烦,亲他的时候也很粗暴,祁白露一次又一次地将他重重推开,可是郑昆玉的力气比他大得多,祁白露根本推不开。郑昆玉的脸色虽然不好看,却觉得他的反抗很有意思,捏着他的下巴尖,冷笑道:“你不是觉得自己委屈吗?卖得那么不情愿,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卖个五十年。”

祁白露抬手就去扇他,但这一次郑昆玉不会让他得逞了,将他的两只手腕都扣在床单上死死按牢,郑昆玉用凌厉的眼神刮着他的脸,道:“怎么,不是平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之前操起来可像个死人。”

祁白露轻蔑地笑了一下,把脸别向一旁,郑昆玉就把他的脸扳回来,手掌很轻柔地抚过他笑着的眉梢眼角,俯下身道:“我们来猜一猜,你等会儿还笑得出来吗?”

郑昆玉一边去啃他的下巴,一边掰开他的腿,其实床头就放着润滑和安全套,但郑昆玉明显没有用的意思,祁白露抿紧了嘴,抓着郑昆玉的手不让他动,郑昆玉坚决地将他的大腿掰得更开,去玩他的后面。郑昆玉的动作很不客气,祁白露疼得几乎喘不过气,就在郑昆玉要直接插进来的时候,祁白露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背包,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背包的拉链没有拉好,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滚了一床,有祁白露的书、棒球帽、手机、平板电脑、DV、润唇膏、保温杯,祁白露趁着这个机会,想要爬起来逃走,郑昆玉扣着他的腰,将他拽了回来,床上的不少杂物被这一下带动着噼噼啪啪掉在了地上,那一管润唇膏滴溜溜滚到了床底下,郑昆玉的脸沉了下来。

因为里面装了不少坚硬的物件,这一下把郑昆玉砸得很疼。虽然郑昆玉不是第一次被他打,却是第一次看到祁白露在床上这么不情愿,他看祁白露还有跑的意思,怒极反笑,伸手抽出了自己的皮带,祁白露以为他要打自己,下意识用手臂护脸,结果郑昆玉扑上来捆他的手,勒紧了他的手腕举到头顶。

郑昆玉打了一个死结,祁白露拼命动着手腕也不见丝毫的松动,反而被勒得肌肤生疼,他还想抬脚踹人,结果只是被郑昆玉掐着脚踝阻止住了,不仅如此,郑昆玉还示威似的去亲他举起的小腿,然后就着这个角度,手慢慢往上游走,一直抚到了祁白露的大腿和臀肉。郑昆玉掰着他的屁股,就在这时直捅进去,他看祁白露疼得痉挛,却只是沉重地呼吸着,恨恨道:“你是活该。”

祁白露疼得说不出话,额头绷起了青筋,虽然郑昆玉没有再动,但他还是疼,半响后挤出了一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