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祁白露的几绺额发被雨水打湿了,郑昆玉伸手将他的头发往后抚,露出饱满的前额,祁白露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挣扎着往后退,忽然逃开了郑昆玉的怀抱。电梯的红色数字正在缓慢上升,祁白露背贴着电梯墙,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郑昆玉没有回答,只是走近了一步,道:“过来。”

祁白露不敢过去,他隐约知道这样会发生不好的事,可到底是怎么个不好,他心里也有些茫然。他的意识还停留在饭桌上,一时忘了方才醉酒时亲密的举止,以为郑昆玉是在恼自己拒绝了他的合同,语无伦次道:“郑总,我很尊敬你,也很喜欢你……”

“喜欢我?”

郑昆玉仿佛觉得他这话很有趣,一把攥住祁白露的手腕将人拽了回来。他强有力的手臂,他身上陌生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都让祁白露有点害怕,祁白露道:“不是那个意思……”

郑昆玉用拇指摩挲着祁白露的嘴唇,微微用力地按住了,制止了他的解释,他低头要去吻祁白露的下巴,却被祁白露躲过了,祁白露捋直了舌头,努力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道:“郑总,你误会了,我不喜欢男人,也不想跟你……”

在一起,抑或是恋爱。具体的字眼祁白露表达不出口,但他觉得郑昆玉可以听明白。

“我知道。”

郑昆玉的语调很冷静,脸上甚至有一个薄薄的哂笑,他依旧将嘴唇贴在祁白露的耳后,在他的发肤上落下第一个吻,低声道:“但是我想要你。”

这个吻像是带了电流一样,让祁白露轻轻战栗。有了第一个吻,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郑昆玉将嘴唇贴在祁白露的脖颈上不停吻着,然后又去亲祁白露的额头和脸颊,祁白露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根本躲不开。电梯门徐徐开了,外面空无一人,郑昆玉紧搂着他,又去吻他的嘴。

祁白露从来没接过吻,只在电影里看过,根本不知道实际是怎么回事,更没拍过吻戏,不管郑昆玉怎么亲他,祁白露也只是紧紧咬着牙。郑昆玉也看出来了,于是他掐着祁白露的下巴让他放松下颚,趁着祁白露恍神的刹那,舌尖抵着牙齿探了进去。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可祁白露不会换气,没有一会儿脸就涨得通红,郑昆玉太会吻人了,他被这个吻完全搅乱了思绪,兵败如山倒。电梯门差点就要再度关上,在电梯即将合上缝隙的刹那,郑昆玉将手扶在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上,终于停止了这个吻,他一边敷衍地蹭着祁白露的发顶,一边推着人往外走。

祁白露还在试图挣脱,郑昆玉将他拉过来。电梯门缓缓合上,旁边的红色数字猛地跳了一下,完成了它的任务。

公寓的灯被打开,骤然照亮了房间内的所有事物。这边是郑昆玉住过的一套旧公寓,因为他不常过来,所以看起来冷冷清清。祁白露向后倒进那张双人床的时候,因为酒精的作用,整个人昏昏沉沉,郑昆玉仿佛格外享受给他脱衣服的过程,像是在拆一件心爱的礼物。

祁白露一点也动不了,那张床那么软,比棉花糖还要软,躺下去整个人都要跟着甜蜜地融化。他头晕得难受,又渴又困,只想拽着被子盖住身体睡觉,但他拽住的只是郑昆玉的领带,郑昆玉被他拽得俯身下来,低头吻他。

初秋的夜晚有不少凉意,祁白露忍不住往雪白的床单里埋,郑昆玉觉得他比床单还要更白一点,让人忍不住咬一口,看看他是不是一口就能融化。

郑昆玉一边含住他的嘴唇,一边解开被他抓在手里的领带,祁白露似乎慢慢尝到了接吻的甜头,没有方才那样笨拙了,可还是一点都不会主动。郑昆玉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么青涩的,像是初夏的第一枚果实,接个吻都脸红成那样子,倒让他一时不舍得多碰。

不过在是他身上拧了两把,都会留下红痕,简直是一张脆得要命的白纸。

虽然郑昆玉一直都喜欢乖巧听话的,现在却觉得逗弄祁白露也很有意思,他凑近祁白露的耳朵,道:“看来真的没被人碰过。”郑昆玉的语气很淡,但还是含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秽亵感,祁白露的意识一丝比一丝飘渺了,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之前,依旧为了这样的话难堪脸红。

他的生气和恼意郑昆玉也很喜欢,郑昆玉用手背摩挲了一下他脸颊的红晕,手掌接着徐徐往下滑。

第36章 涸辙之鱼

【预警:强制】

郑昆玉不跟他玩花样,简单扩张之后,便用最直接的方法去插他,但祁白露那里实在是太紧了,他开凿得费力,祁白露也蹙着眉喊疼。郑昆玉在他脖子上啃着亲,带了一点哄慰的意思,试图让他放松一些,祁白露的呼吸很不稳,两只手扣在郑昆玉的手臂上,还是不停发出表示疼痛的压抑的喘声,郑昆玉想要再推进去一点,祁白露听起来快要哭了,喃喃道:“不要……好疼。”

这样进去很容易出事,郑昆玉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他没有伺候人的习惯,在这个节点又不可能退出去。他能看出祁白露的确疼得厉害,五官都皱了起来,但一张脸还是漂漂亮亮,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采,只盈着一点泪光。

郑昆玉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图掰过祁白露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但祁白露就像吊在悬崖上的濒死的人,只凭着一口气活着了,他在潜意识里躲着郑昆玉探寻的目光。郑昆玉不让他死,只让他活过来,于是他强硬地掰正了祁白露的脸,拇指按在他的眉梢,就这样直操进去。祁白露被他一下子顶得脖颈往后抻,疼都喊不出来,只知道张着嘴吸气,紧接着便有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地流下来。

他的鬓角全是汗珠,整个脖颈都是红的,染着桃花一样,祁白露微张着嘴唇,看上去倒像是专门等人上前攫取。他扣在郑昆玉胳膊上的手指掐紧了,想要推开他,但郑昆玉镇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丝毫动弹不得。郑昆玉摸着祁白露的眉毛,看到他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反而觉得有一种刺激性,因为这眼泪是为了他流的,于是他退出一点,更用力地干了进去。

祁白露的手垂了下去,无力地搁在肚皮上,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着了火,骨头都被这一下子碾碎了,虽然郑昆玉的动作在尽可能地放缓,但是一下接着一下,还是把他冲撞得很难过,肚子里也像被捅了一刀。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蜷缩,郑昆玉却不停地将他将他打开、摊平,简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屠戮。

郑昆玉知道祁白露肯定受了伤,也流血了,但是里面太舒服了,虽然最开始干涩得几乎插不进去。到了现在,这具身体一点一点发酵着情欲,熟透的蜜桃一样泛着粉红颜色,在强有力的操弄下慢慢有了反应。郑昆玉将他的腿弯搭在自己的臂膀,忍不住让他吞吃得更深,那双小腿只能随着他粗暴的动作绵软地荡来荡去。

他们做了多久,祁白露就哭了有多久,哭到最后哭累了,呻吟也变作了颤巍巍的喘息。这具美而无暇的身体是被自己操开的,一旦想到这点,莫大的虚荣感兜头泼了上来,郑昆玉只觉得他哭得很漂亮,脖颈上被自己咬出的齿痕也很漂亮,这个人像是被自己剥下了一层皮,又被自己亲手缝了回去。

郑昆玉射在祁白露腿间的时候,才想起又去吻他,他微微俯下身,沉重的呼吸喷在祁白露的脸上,带着一点很淡的酒气。祁白露完全失了神,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只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瞧着他,魂不附体一样轻轻喘着气。郑昆玉现在对祁白露喜欢得很,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有些温柔地去舔祁白露的唇瓣,然后卷住他的舌尖吸啜。

祁白露还是很疼,这个吻也让他疼,他闭上眼睛沉没在黑暗中,只想快点睡过去,但郑昆玉似乎有些不满,手指揉着他的颈侧青紫的痕迹,想要让他睁开眼。祁白露太累了,四肢百骸都被抽光了力气,阖着眼皮再也睁不开。

郑昆玉用手掌擦干净了祁白露脸上的泪痕,又去摸他有些肿胀的嘴唇,手指插进去搅弄,玩弄他的口腔和舌头,祁白露在半醉半醒间,还知道自己恨他,咬了一下他的手指,郑昆玉很快把手指抽出来,又捏去他的下颚,沉声道:“还这么不老实。”

他的声音并不凶,甚至带了一丝懒洋洋的愉悦,郑昆玉又低下头去亲他,一边亲一边搂住了祁白露细软的腰,手掌在腰背上摩挲。这个吻是变了味的,带了一点他自己不觉得的怜惜和亲昵,郑昆玉没来得及深想,只觉得自己应该更深地吻住他,一次不够就再来一次。他以为祁白露是池中的鱼,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看上去也像一条鱼,没有鱼饵也要刺肺穿肠地咬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