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露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听到这话,反而惨笑了一下,扭头道:“郑昆玉,我看错了你,是我活该!你不过是个无耻小人,跟他们都一样!”
祁白露的脸色惨白,虽然泡在水雾蒸腾的浴缸中,下巴上的肉还是在哆嗦,仿佛是觉得冷。郑昆玉蹙着眉,眼神带了点反感的意思,平时根本没有人敢这样顶撞他,他似乎没想到祁白露有这样的心气。
可是他越反抗,郑昆玉偏偏越想让他乖顺听话,于是他伸手摘下墙上的淋浴花洒,拿在手里直对着祁白露的脸,莲蓬头的高压水流喷射在脸上,浇着头和脸往下淌,祁白露根本睁不开眼睛,而郑昆玉又卡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祁白露张了张嘴想要骂他,结果很快就被水呛到了,他闭着眼睛拼命去推郑昆玉的手,郑昆玉放开了他,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去碰他的身体。他的手掌又湿又滑,沿着脊背往下搓动,祁白露意识到他是在给自己涂沐浴乳。
花洒被郑昆玉随意扔在了地上,“滋滋”地吐着水流,水沿着防滑地砖的缝隙蔓延,不动声色地铺满这一块浴室地面。漂浮着雪白泡沫的浴缸里的水慢慢溢了出来,沿着浴缸外壁往下流。
过了一会儿,郑昆玉抱着洗干净的祁白露走出雾气弥漫的浴室,将他扔回了床上。
说是扔,的确是毫不留情的一下,祁白露被他摔得头晕眼花,紧接着郑昆玉提开他的腿压了上来。祁白露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就是个疯子,变态!前天的第一次毕竟是在他喝醉酒之后发生的,可现在他很清醒,因此被欺凌和羞辱的感觉,对比上一次来说几乎是百倍千倍地增加。
郑昆玉一声不吭地将手指抵进去,里面甚至比上一次还要紧张,祁白露立刻觉得痛了,过了一会儿,郑昆玉就将他的腿弯折住,似乎又有直接操他的意思,祁白露真的害怕了,他抬起上身去推郑昆玉的胸膛,推不动,祁白露发了狠,对着郑昆玉的脸直接给了他一耳光,这一下用了祁白露全身的力气,几乎将郑昆玉扇得歪过头去,饶是郑昆玉也愣住了。
他这辈子没挨过一次这样的打,少年时期都没有,更别说后来平步青云,只供人仰望。郑昆玉慢慢转回头,盯住了祁白露的脸,他的眼神变得极其深沉凌厉,祁白露在他顿住的时候就往后退,现在已经快退到床头了,郑昆玉拉住祁白露的腿,恶狠狠地将他一下子拽回来,没等祁白露躺好,郑昆玉劈头也给了他一巴掌,他的手劲比祁白露大得多,将祁白露扇得歪倒在了床单上,祁白露只觉得这一巴掌像是车碾过了脸,他的牙齿咬破了舌头,脑袋一直嗡嗡地响。
红肿清晰的指印立刻浮在了祁白露的脸上,郑昆玉看他捂着脸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冷笑道:“真是看不出来。”
他没想到祁白露平时看着不言不语、细声细气,到了床上这么烈。不过他的气来得快,似乎去得也快,郑昆玉沉住了气,决定慢慢跟他算账。郑昆玉被他激起了施虐的兴趣,俯下身盖住祁白露的身体,拿开祁白露捂着脸的那只手,抚摸他脸颊上的红痕,道:“让我动手打人的你可是第一个,怕疼就记住教训。”
说完,郑昆玉就捡起枕头旁的那根领带捆住了祁白露的手,他将领带勒得很紧,几乎勒进了肉里。这一次,郑昆玉根本没有怜惜他的意思,他重新掰开祁白露的腿,看他怕得发抖也没有丝毫迟疑,一下子全都捣了进去。
祁白露的身子绷得很紧,疼得冷汗涔涔,但是他紧咬着牙关一声也不吭,更没有一滴眼泪,反而是郑昆玉在他身上轻喘了一下。郑昆玉喜欢他这么紧,但不喜欢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掐着祁白露的下巴,想听他叫出来,祁白露毕竟是凡胎肉体,在郑昆玉大幅度的抽送下,偶尔还是会发出痛苦的闷哼,但郑昆玉想听的更多,想看他到底能吸多么深,能让自己多么爽。
祁白露承受不住这样粗暴的刺激,何况郑昆玉存心作弄他,用手在他胸前的乳尖上又掐又拧,他根本控制不住生理上的敏感反应,痛苦只是暂时地压制住了快感,做到后面,一种极其陌生的说不上的滋味,像突如其来的倾盆雨水浇遍了全身,从疼痛中滋生出来。郑昆玉也能感觉到他得趣了,他看祁白露咬着嘴唇拼命压抑欲望,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脖颈上,逼迫他跟着爱欲沉沦,郑昆玉嘲弄地笑道:“这么快就被操出来了?”
说到“操”字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仿佛是在提醒祁白露认清现实。
祁白露不理他,不管郑昆玉怎么开发他,他的眼神中还是有一种力度,聚起来的光不肯流散,郑昆玉看他这么倔,只觉得今天非要看到他哭着求饶,自己才会得到满足。
郑昆玉射过一次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抵在祁白露腿间抽插,等感觉来了之后又继续操进去,他喜欢看着祁白露的脸做,所以不肯换姿势,但令人不快的是,祁白露还是像哑巴一样不说一句话。
祁白露盯着天花板,他现在只能强迫自己去盯着一个虚空的点,不然意识很容易消散。像被挂在了时间的钟摆上,他被流逝的时间不停消磨、撞碎,他的痛苦和忍耐在快感的堆叠中,似乎变成了毫无价值的东西。时间一下一下地,一格一格地,永远是前进。
时间……
祁白露觉得自己忽然抓住了什么东西,那是被遗漏的一个点。他到底做了多久,又到底睡了多久,现在到底是白昼还是黑夜,在这个房间里,时间失效了,时间只是一团混沌的雾。
祁白露挣扎着,抖着睫毛思索,手腕想要挣脱束缚。他像被当头棒喝,他记起来了,今天是周一,他有一天的课。他扭头去找自己的手机,郑昆玉看出他似乎想要找什么。
像是命运的指示一般,扔在地上的衣服堆里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铃声是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插曲,郑昆玉显然也听到了,在手机的震动中停住了动作。祁白露道:“放开我!”
郑昆玉看了祁白露一眼,翻身下床在那件柔软的针织外套下面找到了祁白露的手机,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就回来拿给祁白露看。郑昆玉把屏幕竖在他面前,道:“接吗?”
祁白露看到上面“辅导员”的备注,立刻有些绝望地摇头,郑昆玉却把手机放在他耳边,重新插了进去,他的手指虚悬在接听的按键上,命令道:“接。”
“不要!不要接!不要……”
郑昆玉一边顶弄他,一边欣赏他崩溃的情态。如果被老师听到这边的动静,如果老师追问他为什么今天没去上课,如果自己大声呼喊求救,如果老师追问接电话的男人到底是谁,一切的如果,祁白露不知道怎么应对。
郑昆玉很冷酷地说:“不想接?那我替你接。”
“不!”
就在电话接起的一刹那,郑昆玉紧紧地捂住了祁白露的嘴,他的手掌几乎盖住了祁白露的半张脸,同时身下也没停止动作。郑昆玉开了免提,祁白露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手机里传出信号不好的滋滋声,随即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喂”了一声,这样的氛围增加了偷情的刺激感,像是房间的角落里多了一双眼睛在偷看他们,郑昆玉立刻感觉到祁白露的下面吸紧了他。
“祁白露同学吗,我打电话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你叔叔说你出车祸住院,给你请了假,你没什么事吧?”
祁白露骤然睁大了眼睛。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