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季将他的腿掰开了向上推,趁祁白露一个没留意,又重新抵进去。虽然知道是因为房源紧张,所以阮秋季只剩下蜜月房可住,但这就变了点意味,他们俩没名没分不清不楚地在这里干,倒还是像偷情。
但祁白露也没什么所谓,他已经不再执着于要一个答案,一道承诺,不再斤斤计较要什么真心真意,这算是进步吗。
虽然祁白露很想让他轻点,但什么都没说,被这样粗暴对待让他有一点受伤,可是快感排山倒海地淹过来时,他又顾不上了,他可能就是贱,阮秋季捣得越狠,他越喜欢,即使到后面他又开始疼。两个人毕竟是第一次做,阮秋季根本不了解他的身体。
又一次射出来时,他哭了,死亡一样的快感控制了理智,将他抛到万劫不复的顶端,他真的以为自己会这么死过去。阮秋季一开始以为他是被操哭的,捧起他的脸才发现不完全是,祁白露的腿蹭着他的,还让他埋得更深些,阮秋季喘息道:“白露……你真的还要吗?”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疼不疼,舒服不舒服,仿佛没有自己的意志,阮秋季从中享受到了最多的快感,将他慢慢宰割和分食。
祁白露抬起上身,贴着他的嘴唇,眼泪滚出眼眶,却还是吐出一口热气,跟他说:“要……”
阮秋季蹙眉不动了,想要退出去,祁白露就发了疯,抓着他的手臂,咬他的肩膀,迎合他、蹭着他,指甲都掐进他的肉里,用眼神求他干自己。他不要停。阮秋季没有说话,手指抓着他的头发,挺腰抽送,他手上也带了点疯劲,一方面想毁掉这个样子的祁白露,一方面也被激起了骨子里的施暴欲,他冷静地将祁白露翻过去从后面操的时候,动作近乎于凌虐,但谁都没说停,永远不会停。
他知道做到这种程度,他肯定会疼,他从来没听过有人这样哭,阮秋季将脸埋在祁白露的肩窝,无声地叫了一声“白露”,他抬起眼睛,看到墙上颠簸的剪影合成一体,山一样压倒在心上。
折腾到后半夜,阮秋季搞内射,祁白露也由他去了,反正阮秋季还知道体贴人,最后替他做了清理。阮秋季问他洗澡吗,他浑身都没力气,趴在阮秋季胸前摇头,阮秋季摸着他散开的头发,道:“抱你去?”
祁白露拧了他的乳头一把,连说话都说不出来,换了一边脸颊贴着他的肋骨。阮秋季看了他一会儿,靠在枕头上,从柜子上拿过烟盒,嘴里衔了一根烟点火。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各自沉默,阮秋季觉得他像童话里的中国夜莺,终于停落在他胸前,让人想用绸缎把他裹起来,从早到晚地为国王一个人歌唱。
这么一番下来,阮秋季彻底酒醒了,他的指间还夹着烟,就这么把手搭在祁白露的肩膀上,从他的肩膀慢慢摸到后腰。阮秋季手上的力气非常轻,手指如同羽毛一样搔过肌肤,但看起来还是危险的,祁白露能感受到香烟的热度一路燎下去,燎得他背上发痒,阮秋季停顿下来时,他有一瞬紧张,但还是趴着没动。
烟头积了一长段的灰烬,岌岌可危,差点就要跌落。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祁白露长长的睫毛低下去,遮住了眼睛,眼窝处是浓郁的阴影,光裸的背就有说不出的绮艳。阮秋季把手拿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中,低头吻他的肩膀,似乎有点动情,祁白露从他身上滚下去,翻了个身,喃喃道:“不来了,你睡吧……”
祁白露说这话时,困得睁不开眼睛,阮秋季也就将被子拽上来,盖住两个人的肚皮,想了想又拉上来一点,盖住祁白露的后背。这个动作似乎惊扰到了祁白露,他半睁着眼皮朝枕头旁边的人望了望,好一会儿都半阖着眼睛,似睡似醒地盯着阮秋季看。
阮秋季本想关灯,让他好好睡一觉,他的手放到开关上了,想到祁白露今晚的异样,忽然问道:“我是谁?”
是谁,祁白露困得快失去意识了,浑浑噩噩地想,他还真是一个会说话的棒槌,他真以为自己那么糊涂,睡一下就忘了他是阮秋季吗。但他没说出口就枕着阮秋季的手臂睡着了,因此也不知道关灯的刹那,阮秋季望向他的目光跟着四周的黑暗一起暗淡下去。
阮秋季不是多梦的人,第二天难得被梦拖住,没有按生物钟醒来,电话从梦外响到梦里,他一睁眼就看到太阳高悬,祁白露已经不在床上,似乎是走了。电话是秘书打的,他今天中午本来有个应酬,但现在显然错过了时间。听秘书说话的时候,阮秋季在旁边的枕头上拈起一根长发,有些无聊地看它缠绕在指间。
秘书问他要不要安排今晚,阮秋季说不用,秘书又问那明天吗,阮秋季道:“给我抢几张上影节的票。”
有空看电影没空工作,他跟着老板跑到上海就是来给他抢票的吗,秘书也习惯了他的作风,忍气吞声说好。阮秋季道:“两张,都要连座。”
“……”
这一次,秘书似乎静默了一秒,今年的票又贵又难买,要一张也就罢了,偏偏他还要连座的两张,秘书只能说好,问他想看什么,查了一下今天有《教父》的场次。
约会看黑帮片?阮秋季顿了一下,忽然听到浴室传出声响,那是吹风机的声音。祁白露没走。
秘书道:“或许也可以看……”
“就那个吧。”
阮秋季挂掉电话,披了睡衣去浴室,果然看到祁白露站在镜子前吹头发,他把门推得更开,先看到祁白露赤条条的两条腿,然后又往上看他在吹风机中乱蓬蓬的头发。
祁白露在镜子里看到了他,但是没说话,因为一张嘴,呼呼的风声就会盖过他们的交谈。阮秋季抱着手臂闲闲靠在门框上,祁白露吹了多久的头发,他就在那站了多久。
风声灌满了耳朵,骤然停下来后的寂静很有些突兀,祁白露把吹风机放到一旁,又拔下电插头,拿起梳子梳头发。酒店提供的护发素不太好用,他的头发十分干涩,好几次往下梳都梳不动,估计是打结了。祁白露扭头看着打结的几绺头发,费劲地往下抻,阮秋季突然放下手走过去,站到祁白露身后接过了他手里的梳子,道:“我来。”
祁白露用眼神质疑他,阮秋季淡淡地笑,拿起他的头发往下梳,用手指解开打结的地方。偶尔撕扯到头皮时,当然还是疼,但比刚才好多了,头发越梳越顺畅。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阮秋季的体贴几乎是完美的,祁白露想到他身上沾过的香水味,忽然想到,难道他对别人也都这样吗。
阮秋季放下梳子之后,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拢住祁白露的头发握在手里,抬头看他在镜子里的脸,然后将他的头发尽数撩到右肩上,揽住他的腰,低头吻他的后颈,嗅他身上清淡的沐浴露香气。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即使经过了昨晚,祁白露还是不太习惯跟他这么亲密,他回身打断阮秋季的动作,道:“下午我还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