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玉方才还在装聋,闻言立刻气道:“你要干嘛?不许对谢长明做多余的事。”
许先生调笑着问:“你怕什么?这么护着他。”
盛流玉冷冷道:“我管他死活!不过是欠他的债没还,他要死了怎么办。”
许先生叠声道:“好好好,我是他的先生,总不可能要他的命。总之,你继续听着那块石头,会有有趣的消息的。”
说完后,露出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转身离开了。
盛流玉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认定许先生不是个好先生,说不定是在戏弄自己,又想着许先生要“略施小惩”,要是谢长明求救,他也好赶过去救人。
就在挣扎着要不要落入许先生的陷阱,继续听下去的时候,本来沉默的灵石却忽然发生响动。
盛流玉快速地、矜持地将灵石贴到耳旁。
听到的是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一时没能认得出来。
那人道:“谢兄,我看到你捡的那只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昨日去灵植园查询了许多典籍,终于发现了古怪之处。这东洲之上,并没有那样通体翠蓝,尖喙亮羽的鸟。这一脉在东洲已经绝种,只有在遥远的海外陵洲才有些许。”
“无论怎么想都不对劲,哪里这么凑巧的事?我现在觉得都不是碰瓷,而是什么阴谋,不会是魔族派来的吧!”
又一次,盛流玉的拳头硬了。
因为他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就是谢长明那个舍友陈意白。
看来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宽容原谅的。
忽然,他听到谢长明道:“他只是一个很胆小怕人的小鸟,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
盛流玉怔了怔,头歪在灵石上,还被磕了一下。
他,他并不胆小,也不怕人,怎么又这样污蔑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我要专心修炼,突破境界。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别来我那边的屋子里。”
在陈意白的应答后,便是一阵很轻微脚步声。
盛流玉缓慢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偷听。
这是不对的。
一个神鸟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可是……
他想,再听一小会。
反正,反正没人知道。
他听到有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又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准确来说,除了谢长明的声音,任何别人的声音他都不熟悉。
那人道:“谢兄来这里做什么?”
谢长明道:“最近几日有事,劳烦你将院子里的阵法停几日。”
那人跳脚:“凭什么?当初都说好了!”
谢长明道:“只是要阮小姐稍停一段时间,几日过后,至多十几日,再摆上即可。”
那人十分嚣张跋扈:“不行,我们玄冰门有训,修炼一日不可停,冰雪一日不可止。”
盛流玉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院子里住了玄冰门的人,摆下阵法,所以才会在六月也是冰天雪地。
那为什么谢长明从前同意,今日又要不许她摆了呢?
谢长明是有理由的。
他不在屋子里,就换不了火炉里的炭火了。而小长明鸟实在娇气,若是真冻着了,不知又要病成什么样子。
思来想去,不如直接从源头解决。
但阮流霞并说不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