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闪着刺眼的光。
石犀很珍惜这把剑,据说是他师父送的。所以上次比试的时候,谢长明也留了点心,没有对这把剑造成什么损伤。
毕竟只是一场比试。
石犀似乎喝了很多酒,苍白的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一身的醉态,他提着半把剑,松开手,扔开剑,丁零当啷的一声,又随意道:“我醉了。”
谢长明道:“滚。”
石犀看着他,混不在意地笑了笑,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盛流玉,像是审视,又像是憎恶,这一切都是没有由来的。
谢长明有一阵很强烈的感觉,属于自己的一部分正在被人冒犯,又往前走了几步,将盛流玉完全挡在石犀的视线外。
他没有问为什么,冷冷地看着石犀:“没有下一次。”
石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与以往大不相同,轻慢道:“下次不会喝的这么醉了。”
谢长明没打算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也没必要,石犀的变化太大,又对小长明鸟有莫名的仇视,需要认真对待,仔细调查。
他微微偏过身,拽住盛流玉的手腕,准备带他离开。
而石犀则旁若无人地向前走了两步,弯下腰,将一枚一枚的碎片都拾起来,却没收好,而是随意地丢到一旁的湖水中,迅速地沉入湖底。
最后,他轻轻道:“上次和我比试,果然没用什么真功夫。”
谢长明没理会他。
等走远了,他才叮嘱了一句:“以后离石犀远点。”
盛流玉也喝了酒,有点醉,闻言很不服气,可能是觉得谢长明是看轻了自己:“凭什么?他又打不过我。”
谢长明一贯很会哄鸟,看着他:“他不正常,你别让我担心。”
盛流玉含糊地应了。
到了春天,也该开学上课了。
盛流玉缺了三年的课,本该重头上起,但他不愿意,谢长明又为他补了课,勉强也算是念了些书。加上书院里的长老一直对长明鸟的任何决定都很赞同,不会反对,这次也不例外,放盛流玉和谢长明读同一级的课了。
秦籍在仓促中死去,不可能来得及将与盛流玉有关的秘密告诉任何一人,剩下来的附庸如作鸟兽散,顾不上秦籍生前的命令了。
也许盛百云也知道这件事,但他对盛流玉的事毫不关心,送来的侍卫形同虚设,自然也不可能上报。
两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上学,连选的课都很一样。
总有人对着他们二人窃窃私语。
谢长明明面上的修为只有金丹,不高不低,算是中流、二三流,并不突出,也没几个人记得住他。但实际修为不可与他们相提并论,连那些议论的话都听的很清楚。
哦?神鸟怎么忽然这样通情达理,愿意与书院里的人交朋友了?
如果有神鸟相助,想必以后的修仙路上会一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