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冰冷、凿开岩石,切都很安静，他们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纯粹地、沉默地接吻。

谢明按住盛流玉后脑勺,用是受伤那只手,不自觉地用力,绷带微微下陷，像是要填补掌心那个空洞缺口，断裂骨头刺穿尚未愈合伤口,谢明没有感觉到痛。

或许是小明鸟嘴唇太过柔软,像是流淌、半融化爱意，可以轻易抚平切伤痕。

谢明半垂着眼，看到小明鸟金色眼瞳,有瞬发怔。

与人不同，小明鸟眼睛是黯淡，像是被魔气吞没,是纯粹金色，冷冷地映着眼前人或物，却不会显现出任何光彩。

谢明曾见过这双眼睛。

他忘记了。

第二世最后,他死之时。

有个人秉烛夜来，谢明记得很清楚,那人点了盏琉璃灯，里面放着是夜明珠，昏黄灯火照不亮地牢，谢明看不清他面容。

那人问谢明心愿是什么。

谢明说是那只丢掉鸟。

那人答应了。他身形很瘦，面容模糊，隐约能看得出极美。

谢明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只是旁边侍卫跪了大半，他们称呼他为殿下。

直到最后，谢明看到他落下那滴眼泪。

他是，是十年后小明鸟模样。

那时谢明还不明白，切都刻意地被抹去、被遗忘，直至此时才新记起。

而那时小明鸟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是瞬交集，命运不可违抗，盛流玉会见谢明最后面时没有缘由流泪。

谢明有些失神。

盛流玉软软地哼了声，像是问怎么了。

他呼吸温和，扑谢明脸，如同涌动水波，谢明完全包裹着，往最安全、最不会受伤方向推去。谢明从不会表达疼痛，并不是因为他感觉不到，修为越修士，外界感知越敏锐，连阵风都能抓住，更何况是□□疼痛。谢明只是很会忍耐。

而此时此刻，不断涌动、保护着他水波，谢明失去了感受痛苦能力，他完全沉溺爱意。

谢明是漂泊孤舟，盛流玉让他活着。

眼泪和吻是起停止。

盛流玉靠谢明怀里，搂着他后背，抱怨似：“你好用力。”

明明方才没有任何抵抗，现却很理直气壮。

谢明很好脾气地接受了小明鸟指责，新背起他，继续往下走。

下楼路很，台阶多到没有尽头。

盛流玉问：“你是怎么来？”

谢明答道：“收到书院来信，说是明鸟被掳走，我便赶来了。”

又添了句：“多谢你任意符。”

盛流玉：“嗯哼。”

没承认，没有否认。

盛流玉又问：“你是个人来？”

谢明道：“还有个，丛元，他说要带路。”

盛流玉道：“是，他是个半魔。”

谢明面前，小明鸟话总是很多，他有许多问题，每个都要问清楚：“我们怎么去？魔界这么大，出口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