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一愣,他还以为言楚是放弃那三个人了,大急,一个箭步冲过去,挡住言楚去路:“不行,我们不能下去!”
“怎么?”
“我们不能抛弃同伴。不抛弃,不放弃,是我们军君人(怕被屏,只能添加一个字)的军魂!”雪松声音铿锵有力。
言楚:“……”
他对军君人还是尊重的,但——
“对不起,我不是。”言楚声音淡而冷:“而且我早就让你们回去,是你们非要作死跟着。所以你们也不是我同伴。你要么在这里等着,要么跟我出去。选一个吧!”
雪松:“……”
“你真冷血!”雪松冷冷看了言楚一眼,转身大步向白杨他们三个消失的那个方向跑去。
他要再找一遍,找不到白杨他就不回去!
言楚也没吭声,关了手电脱了鞋子,在雪松背后悄悄跟着。
他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会触发什么机关,所以故意这么说,让雪松单独行动。用他来钓隐在暗处的什么东西。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再找到其他的人。
他脚步放到最轻,但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到。
好在前面的雪松脚步声噔噔噔的踩的山响,倒遮盖了言楚的脚步声响。
雪松也没想到言楚会在后面跟着,自然也没注意到。
他很紧张很害怕,手心里都是握出来的冷汗。但他不能走,他怕他走了白杨就彻底回不来了。
他和白杨曾经是同学,只不过那时相处并不友好。
他家庭条件好,白杨家庭条件差。他瞧不起白杨,叫白杨穷鬼。白杨也瞧不上他,叫他纨绔渣。
两个人常常针尖对麦芒,他有为钱追随他的腿毛,白杨也有为义气追随的朋友,两派水火不容,打得不可开交。
后来白杨高中毕业后入伍,而他也考上了一所二本院校。二人原本没有了交集。
但该来的缘分打都打不断。雪松大二时看军旅剧看得热血沸腾,一时热血上头,在一次征(正)兵时报了名,成了一名新兵蛋子。
而来操练他们的正是白杨。
严苛的训练让一向娇生惯养的雪松受不了,他身体素质差,别人很轻松能完成的科目他完成的格外费力,他总认为白杨是故意针对他报复他,有了不顾一切离开军队的念头。
指导员苦口婆心和他讲解拒服兵役对未来人生的影响,他全都不听,一门心思要离开。
到最后还是白杨主动找他,他并没有和他谈心,只鄙夷地和他说了几句:“雪松,你就是个孬种,离开你优渥的家境后你什么都不是!连老子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要滚就滚吧!这里不是你这种怂蛋待的地方。”再然后白杨就主动打报告离开了这里,回了他自己的队伍。
雪松被刺激到了,他想证明自己不是怂包,最起码不比白杨差。再加上又换了新班长,他就一横心留了下来,总算没做拒服兵役的逃兵。
换了新班长后,他才明白白杨并没有针对他,甚至白杨对他其实还是很关照的,白杨其实比新班长更有人情味。
后来雪松顺利熬过新兵期,分往连队。
虽然三个月的新兵训练让雪松变强不少,但还不足以脱胎换骨,他的各项训练指标基本都是垫底,就是射击一项强些。
再加上他新兵期闹过那次情绪,在各连队那里就属于刺头兵,大家都不愿意要他。
眼看同队的队友一个个被各队要走,到最后只剩下雪松一个,正在他异常难堪的时候,一个有名的连出面要了他。
这让他如释重负,又有些纳闷,这么有名的优秀队伍,怎么肯要他这样的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