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浪西光着上身闭眼躺在床上,傅关坐在床边给他清理着伤口,所幸,伤口不是很深,不至于止不住血。
将伤口清理干净后,傅关便清晰地看到闻浪西胸前的伤痕。
闻浪西左胸口处,被他用刀片长长短短划了六刀。
这六刀交叉接壤。
最终,汇成了“关”字。
看清楚字后,傅关倏地酸了鼻子,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打湿镜片,模糊了他的视线。
“看到了?”闻浪西闭着眼,低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
傅关紧紧地咬着牙关,发不出任何声音,动作轻柔地将药粉洒在他的‘“名字”上。
将药粉洒好后,拿起药箱里的纱布,强忍着喉间的哽咽,哑声道:“先坐起来,给你包扎。”
闻浪西眼睁都没睁,轻飘飘地说:“你抱我起来。”
没有任何迟疑,傅关放手里的纱布,站起身子弯下腰,一手扶着闻浪西的脑袋,一手揽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来坐在床上。
闻浪西刚坐直身子,晕眩感接踵而来,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但其面上并没有显出丝毫不适,微微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给他缠纱布的傅关。
“疼吗?”傅关出声问。
闻浪西伸出手,轻轻地捏住傅关的衣角,注视着傅关还带着咬痕的嘴唇,小声道:“如果说疼,你能不能亲我一口。”
傅关包扎的手法很熟练,行云流水般就将闻浪西胸口的伤处理好,在听到这人那可怜兮兮的请求后,心头又泛上一阵酸涩。
低下头,看着闻浪西那发白的脸色,心疼与愧疚更甚了,闭上眼睛,轻轻在这人额头上落下一吻。
其实傅关清楚,今天闻浪西之所以会自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同时,闻浪西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还是因为他。
他无法不愧疚,无法不心疼。
因而,这一吻并不纯粹,里面囊括了太多的涵义,多种情感杂糅在一起,复杂而生动。
由于闻浪西卧室的床染上了血迹,因而两人今晚睡在傅关卧室。
原本傅关想去给闻浪西炖一锅汤补补,但闻浪西坚决不要,说只想睡觉,再加上现已是深夜,傅关便只得作罢,准备明早再做。
两人躺在傅关的床上,跟以往一样,各睡各的,盖着两床被子,但刚躺下不久,闻浪西低哑的声音传入了傅关的耳朵。
“睡我被窝。”
傅关放在身侧的手立即蜷了蜷,按耐住不断加速的心跳,小声道:“你还有伤。”
“那你来我怀里给我吹吹。”
“……”
傅关最终还是妥协,将自己的被子放到一边,红着耳垂小心翼翼地钻进了闻浪西的被窝。
“枕我胳膊上。”
闻言,傅关的耳垂更红了,“会压着你,你现在……”
“别磨蹭,我好累,不想说第二遍。”
因而,傅关最终又枕在了闻浪西的胳膊上。
傅关穿着睡衣睡裤,而闻浪西全身就只穿着一件小短裤,傅关刚躺好,闻浪西便伸出他的大长腿,将傅关的两条腿及臀部都压住。
接着又低下头,像雨点般轻柔的吻落在傅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