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大致看了一遍,他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所以我怀疑是毒杀,但他的脸色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陆小凤帮自己的朋友合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死不瞑目的缘故,或许只是单纯的死亡时间太长,陆小凤尝试了三次才将孙大爷的眼睛合上,“在死亡的前一刻他还在喝酒,而且屋内没有旁人。”
“这种地方燕春楼的人一般不会过来,环境又差,而且他们在这儿也捞不到油水,”陆小凤继续道,“这段时间我怀疑除了凶手来过.....其他时候应该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能找到进来的那个人么?”阿飞问。
“很难。”陆小凤摇摇头,“一来这里本就没有几个人看守,二来凶手相当谨慎,几乎没有留下痕迹,三来.....倘若真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燕春楼并带走一条人命,那估计和燕春楼本身脱不了关系,既然这样的话,估计也不能从中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阿飞闻言便不再说话,无力感包裹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苟十三刚准备抬头安慰一下陆小凤和阿飞,就看见桌子底下似乎沾着什么东西。
“汪汪汪!”看来有时候个子矮还是有好处的,zy可以看到一些其他角度看不到的东西,苟十三吠叫起来,示意陆小凤和阿飞看桌下的痕迹。
“这是......”陆小凤凑过去看,这张桌子实在太矮,几乎要趴在地上才能看清上面的东西。桌下是已经干涸变色的血迹,血迹还有明显的指痕,经过手指的涂抹和时间的流逝,这点血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大致看出其基本形状。
五个血指印混杂交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朵莲花?
陆小凤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拨开孙大爷紧握稻草的手,他的手指上还带着残留的血疤,掌心还用力握住一枚石头,只是他的手上并无伤痕,那血迹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想.....他大概是猜到了。
陆小凤将孙大爷的尸体扶起来,他刚刚只是拨开了他的头,而现在则是让他整个身体平躺在稻草垫上。随着尸体动作的改变,孙大爷真正的死因也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胸前有一点红色晕染出来,那应该就是致命的伤口。
阿飞只看了一眼,便肯定道,“是剑伤。”
确实是剑伤,伤口不大,看上去窄而小,但却刺得极深,应该是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这样的伤口流血不多,再加上房间里的其他异味,确实可以很好地掩盖血腥的气味。陆小凤拨动着孙大爷胸前的衣襟,却发现伤口附近的衣服被人强行塞进了伤口里,让这条本来很干净利落的伤口看上去颇为可怖。
陆小凤从自己身上扯下一绺布条包住手指,小心地拽住孙大爷伤口内的布料,布料被缓缓扯出,那是一条女人的丝巾。
那条丝巾被缝在了孙大爷的衣服上,连带着衣服被一起塞进了伤口,而丝巾和衣服的连接处针脚细密,上面却并没有沾上多少鲜血。
这就意味着这个凶手在杀完人后非但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还有心情细致地做上一套针线活,或者说凶手已经料到陆小凤等人回来发现孙大爷的尸体,故而特地留下线索,好让他们焦头烂额。
这是何等的恶趣味啊,苟十三不忍直视,只能悄悄地别过眼去。
伴随着布料和□□摩擦的声音,陆小凤终于将那块丝巾全部取了出来,丝巾质地不菲,边缘处还有精巧的绣花,而那绣花则正是燕春楼内特有的样式。
是故意的么?还是凶手特地留下的障眼法?陆小凤说不清楚,他只是继续把丝巾抖开,即使是沾满血迹,还是能清楚地看清上面所绣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