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逐渐变大,淅淅沥沥的响动好像就在耳边,苟十三忍不住动动耳朵,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耳朵里面湿漉漉的,这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听得他耳根发痒。
走在前头的阿飞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伸手在前方轻轻摸索了一下,随后伸回手来,将湿漉漉的手递到苟十三眼前。
前面就是溪流,他们已经到了。
这条水流被灌木笼罩,周围还有无数郁葱的树丛,即使是在白天,光用眼睛看一时半伙只怕也知不道这条溪流。苟十三嗅了嗅水流的味道,这水是活水没错,但和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个湖泊一样,这里面也没有活物。
真是奇了怪了,谁家院子里的水域不养点东西?不光光为了好看,就算按照风水玄学而言,让一池水就这么空着,实在是有点不得劲。
一阵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天地间仿佛这剩下这一点动静。
正当苟十三全心全意辨认水质时,阿飞却忽然侧身,一手按上腰间剑柄,周身气势锋锐如剑刃,虽然看不见,但他的视线还是直直地朝向一旁的树梢,仿佛只要那边再来点什么动静,他便会直接拔剑出鞘。
树上有人。
苟十三差点没反应过来,毕竟在和平年代生活了二十来年,现代生活几乎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警惕心,判断敌人大多只能通过系统自带的战斗音乐。从刚刚开始,苟十三的系统便一直安静如鸡,他也没往这方面想,谁料到就在他和阿飞的身边,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风吹树梢,树叶沙沙,系统还是一声不吭,看来这树上的应该也是友方单位。
可即便如此,苟十三也不敢掉以轻心,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稍微一丁点的犹疑可能就会让他们丢掉性命。阿飞的青锋赫然在手,冷冷的铁条透出一丝令人胆寒的银光。苟十三和他交换了个眼神,阿飞一甩手腕,剑端直晃晃地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蛇,苟十三则微微压了压身子,下一秒整只狗像一枚炮弹一般嗖呼一声窜上了大树。
他爬树的动作又快又轻,在黑夜的遮掩下简直就像一只金丝猴,三下两下爬上树梢,张嘴就准备咬住树上人的裤脚。
苟十三暂时还不想咬得自己满口血,故而是咬住了那人的裤子,除非那家伙不介意光着腿在黑夜里玩跑酷,那么十有八九挣脱不开。
阿飞守在树下,他的耳朵就是最好的眼睛,一人一剑往那一站,就彻底截断了那人下树后的全部退路。
他们已经这样配合过很多次,这次也绝对不可能失手。
“嘶——”苟十三只听见那人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后用极轻的气音嘀咕了句,“你这可是要咬死我了,我这条腿废了,你瞧着赔?”
放屁!!苟十三自己下的嘴有多少力道他自己心里门清,这点劲非但没出血,甚至连油皮都不带破的!
“哎哎哎,等等等等,”男人一见苟十三还有继续使劲的打算,赶忙伸手要揪苟十三的后颈皮,然而这狗子只一缩脖子,男人便抓了个空,“是我是我,别咬了!”
苟十三眨了下眼,这声音他听着熟悉,正是白天遇到自称贾明的那人。贾明见苟十三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只能苦笑着在喉咙处按压了几下,再次开口时嗓音却变成了司空摘星,“我不就是给你套了一回麻袋吗?想要报仇也不至于挑这个时候吧。”
司空摘星?
苟十三微微一愣,司空摘星趁机抽回自己的腿,“就算你真想报这一麻袋之仇,过两天没准就有人帮你报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