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倘若这本秘籍当真和债务处理人那一批的穿越者有关,那么起码也有十几年的历史;如果时间再往前推,那这本书只怕要比在场的诸位都要年长。他们现在只能敲定了秘籍的内容,却没法子再让这本秘籍变成发黄的旧书。
“做旧还来得及么?”阿飞问。
苟十三尾巴也不摇了,在他的认知里,书本做旧可以从染色和化学溶剂着手,但这儿显然不可能有他所认识的化学溶剂,即使是染色也只能用茶水做个最基本的上色处理,这样虽然简单但效果有限,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幕后之人的眼睛。
“做旧繁琐,现在的话只怕来不及了,如果只是随便处理,那就是把欺骗二字甩到对方脸上,只怕到时候结果更糟。”陆小凤叹道。
“要我说,咱们干脆就编个故事罢,就说猴精你刚刚得手,忽然不知道从哪儿跳出一批人来要和你争夺秘籍,你侥幸逃脱,但这秘籍却被对方毁坏。”
“但好在你技高一筹过目不忘,提前把秘籍背了下来,只不过上面的内容实在是晦涩难懂……这就不是你能解决的问题了。”
故事确实可以这样编,但那些人到底信不信,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司空摘星长叹一口气,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半个死人,如果成功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失败……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李寻欢宽慰道,作为一个曾经数次被医生警告活不了几年的人,他对司空摘星现在的心情深有体会,便忍不住想要安慰几句。
“司空兄弟不像是福薄之人,命不该绝,或许到时候自有出路。”
司空摘星苦笑,“承您吉言,我这几日可要点最贵的酒最好的菜,无论结果如何,都得先尽现在快活才好。”
话虽如此,但在场的大伙都心知肚明,这样的一家客栈,能有什么可以称得上“享受”的好东西。
陆小凤笑着拍拍司空摘星的肩膀,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勉强的意味,然而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堵堵的脚步声。一旁的李寻欢在听到这声音后忍不住直起了腰,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儿如临大敌的意味。
好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竟让能让小李探花都为之色变。
众人尚未猜出答案,就听见那脚步声来到了门前,随后便是两阵听着很敷衍的敲门声后。
陆小凤看了屋内其他人一眼,走过去把门推开。
门外的正是楼下的那个掌柜,算起来在场的诸位除了司空摘星外,其他的都多多少少和这位掌柜打过交道。但现在众人反倒并没有关心他为何忽然前往客人的房间,而是都盯着他手里的那个印着青花纹路的大白碗。
很大,很深的一只碗。
碗里是墨绿色的中药,药装得很满,几乎和碗口齐平。药味重得令人发指,酸甜苦辣咸稀里呼噜混成一坨,即使是躲在后面的苟十三,都被这味道熏得一连三个大喷嚏。
掌柜却面不改色,只是把这药碗径直往李寻欢面前一递。
那架势,哪里是叫别人喝药,分明好像是要把李寻欢溺毙在这脸盆似的药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