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古越的开口的机会,顾承之用着冷冽的目光望向窗外。
“我不相信你愿意让安若依再一次受到这种剪不断的伤害。”
“嗯,你说的很对。我绝不会同意这种事情。”古越放下啤酒罐,望向顾承之的目光里充满了欣慰。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告诉对方自己想要做的事,是害怕对方年纪还不够,不能明白有些事情的道理。
毕竟如果顾承之心智尚仍显稚嫩,思维方式还不够成熟,那么很有可能忽视掉在这件事情中受伤最大的小若依的真正情感。
就像是谢宇尘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就算现在已经在监狱里悔过了接近十二年,但只要一旦将自己定位在错误的位置上,那么便同样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这个“错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错误,而是一个客观事实角度上的错误。
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了便没有弥补的机会。
“师姐她知道吗?”
“她只知道过不了多久,对方的刑期便满了。”
顾承之闻言,想起张沾满泪水的美丽面容,他垂下了眼帘。
“即便是不知道具体时间,也被折磨成那个模样了嘛?”
“嗯。”古越将视线移到了相框中的照片上,声音苦涩:“她从小就不爱在人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刚被我带回家的时候,你古芸姐的随时都会告诉我小若依每天晚上肯定哭得特别厉害,枕巾都湿完了。”
“我当时就在想啊,小芸就睡在她旁边的床上,可为什么总是听不见小若依的哭声呢?”
“后来,小芸她偶然才发现,原来你师姐她哭的时候,都会用被子把头死死死埋进枕头里,并用被子盖上,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古越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已经红润了起来,拿着啤酒罐的右手都在微微颤抖。
顾承之再将头垂下些许,用着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沙哑声音呢喃道:“难怪,现在的她就算睡着了流泪,也不会哭出声来。”
“好不容易,她终于能够开口叫我师父,能够叫古芸姐,能够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买礼物,能够在学校的社团里交到一个朋友,能够偶尔露出笑容,能够对你生气。”
“现在,我怎么可能让她在这个最关键的年纪,来面对这种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梦魇的事情?”
砰!
古越愤怒地拍在餐桌上,怒气冲冲地吼道:“凭什么!?就凭那个该死的杂碎是她的亲生父亲?放他娘的屁!”
“老子才是小若依现在的父亲,他要是敢再恬不知耻的去见小若依,老子就算拼了命,也要让他滚去他该去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