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郁比平时晚上十来分钟回到vip病房。
这时的任希已躺回病床上,闻声抬眼望来,没有埋怨也没有不讲理,只沉思了句:“这回要是再上热搜,服务器都能炸了。”
褚郁进厨房冲手:“哪有这么夸张。”
他快步再走出来,手上是碗筷,俨然一副居家好丈夫的模样。
任希看入了迷:“你什么时候穿围裙睡我。”
褚郁立在床尾,抿唇震惊:“少勾引我。”
任希叹气:“算了,崽崽经不起折腾,在峪海那阵子你老是弄疼我。”
“你当时又没告诉我,”褚郁简直委屈,“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任希脱口而出,又微眯起眼,玩味儿地调戏道:“噢,以为是你太长了对吧?”
褚郁闻言脸红耳赤,他没见过这么得寸进尺的人,明知情况不允许又非得过嘴瘾,折磨的还不是两个人。
可即便如此,得知任希怀孕后,褚郁自己也意识到他比以往温柔了许多。
当晚,任希如常要褚郁伺候泡澡。
褚郁坐在小板凳上,往浴缸里放两只卡通小黄鸭,漂浮在水面上可可爱爱。
任希泡在水里,白皙的肌肤犹如反光:“我想看你光着身子只穿围裙。”
褚郁:“……”
他充耳不闻给任希洗脸,就不信还能听来更不要脸的。
“买有蕾丝的那种,”任希眨眼又道,“稍微弯点腰,就能把胸肌露出来。”
褚郁忍不住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点什么?”
任希视线下移,挑眉盯向某处。
而后语气满溢得意:“我也就过过嘴瘾了,要不你现在让我用嘴帮你?”
褚郁满手都是泡泡,来回搓任希的脸:“给我适可而止。”
任希卖起无辜:“我好像有点涨奶。”
“……”
褚郁噌地起身,居高临下道,“张嘴。”
这下好了,在豪华似酒店的病房浴室里,弄得两个人都脸红心跳。
任希是被抱着回到的病床。
他现在半点事儿也没有,否则哪能这么瞎玩,有种在医院这种限定场景也得逞的趣味感。
褚郁给他擦身,为他穿衣服,久久才反应过来,这时红晕已经攀上了耳根。
任希笑话他:“你好纯情。”
褚郁低头不语。
任希又抬起脚尖,勾了勾褚郁的长腿,好奇问:“今天买饭路上遇到狗仔了没有?”
褚郁摇头:“遇到崽崽的天赐良缘。”
任希:“???”
这一听可不得了,任希赞同褚郁的做法,积德行善,还只花了一笔零花钱不到的二十万。
但他接受不了“天赐良缘”这个说法,哪有走路上就指腹为婚的?
褚郁无奈解释:“我就随口一说。”
任希较真:“崽崽以后喜欢谁不由你决定。”
也不怪他游思妄想,从小被任戚风管束,总是敏感大人支配孩子人生的话题。
任希对崽崽的到来充满期待,也渴望给他自由的爱。
可他哪会知道,话到褚郁耳边却会错了意。
怀胎十月的痛苦,是未经历过的常人无法了解的,再且任希的家世与他天壤之别,所谓的包养关系——
褚郁后知后觉被砸得很懵,回味那句话良久,只觉现实割裂了这些天积攒的甜蜜。
这一晚又是异床同梦。
灵魂相吸又若即若离,亲疏都像是假象,谁也抓不住最坦诚的瞬间。
任希觉察到褚郁又变回缄默少言的模样。
可他摸不透,也低不下头去问,肚子里的崽崽时不时又会闹,他撇不开心思去玩私下揣摩。
这次住院整整待了一周多。
任希掰着手指头数,忆起褚郁只离开过病房一回,基本上都是寸步不离地在他身边。
上回品牌方活动出了差错后,董向笛给褚郁安排了在月底的一场直播,为时三个钟头,开播跟粉丝讲讲珠宝产品以及进行展示就行。
当时,任希以为褚郁起码会离开他小半天。
可没想到那家伙只是订了家酒店,距离这家私人医院不到一公里远,还非得带着他住酒店,俨然是黏人的小狼狗。
或是上回效果大好,这次董向笛又寄来些旧款让褚郁帮忙带货。
任希怀疑他在为难褚郁:“小董,你家的手链耳钉又不是卖不出去,至于这样搞促销?”
董向笛在电话里纠正:“那个啊,希希,你是不知道效果有多好,我们hpier的链子现在卖得比格拉夫还好,跻身世界十大珠宝品牌就靠小侄子他爸了。”
任希哽住:“认真的?这怎么可能。”
“骗你我一辈子单身,你家褚郁好多富婆粉,都当年货买了。”
任希:“……”
他顿觉危机地打量褚郁,眼神晦暗不明。
后者只专心刷着手机,查看能换什么食谱,不让任希老叫唤吃腻了想吐,伺候金主也是种学问。
褚郁毫无二心,忽然被任希扯了扯衬衣袖子,这才抬起眼望去:“怎么了?”
任希软下嗓音:“你觉得我够不够有钱?”
褚郁啧一声,探手往那柔软刘海下的额头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