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玩偶,崽崽肯定都喜欢。”
“崽崽的碗好小,爸爸一口就能吃完。”
褚郁就在旁,从未见过像这般絮絮叨叨的任希,可爱到他想把任希揉进怀里,可公共场合不允许,只能一心二用地为崽崽考虑房间布置。
任希是孕夫,不能走太久,他俩移步到休息区域时,随意买了些小吃,落座歇会儿。
褚郁克制不住地瞄任希:“打算录vlog?”
任希抬眸:“你怎么知道的。”
褚郁嘴角浮起轻笑,却怎么都不回答,继而被任希逼问在笑点什么,他还是藏着那点迥异的心思。
任希举起相机:“不说拉倒,给你来个特写。”
褚郁手肘撑在桌上,无骨般地斜倚而坐,心里却不无紧绷:“以后崽只能这样看我了?”
任希一头雾水:“我怎么听不懂。”
褚郁不自在地嗦吸管:“……算了。”
原本打算录制些有意思的镜头,任希透过相机屏幕,怎么感受到褚郁的怨气冲天,像个没安全感的小男友。
任希能怎么办,腾出手举起叉子,将哈密瓜小切片送到褚郁唇边:“不懂你闹点什么情绪,给点面子尝一口。”
褚郁张口接住,嚼了嚼泛甜的味儿:“把我当小孩哄呢。”
任希笑得眼眸弯弯的:“你自己看呗。”
话落,小片段已录制结束,任希反手点开视频,移去相机屏幕,褚郁看得一脸难为情,耳根发红,他还真的像在任性耍脾气,难道平时都这样勾引的金主?
正想要开口解释,休息区的显示屏播放起了《superasianmusic》的二期节目,现场继而激起了小范围的尖叫。
褚郁和任希不免吓一跳,对视后又都戴起了口罩。
“哇啊啊啊工作人员肯定也在追褚郁哥哥!”
“笑死,还特地跳过了汪姐的舞台才开播,这仇结大发了。”
“憋说话了姐妹们,开始看舞台了!”
社死的感受分为好几个阶段,在公共场合观看自己录制的节目已趋于白热化。
褚郁克制不住地埋脸俯向臂弯,身旁的任希却笑得肩膀直抖,还伸来手掌,覆在他后脑上让揉了揉。
任希好笑道:“你干嘛啊。”
褚郁闷着声音:“好丢脸。”
任希更是笑得不能自已,非得用相机捕捉到这些细节,邻桌的粉丝可以后期打码,但台上和台下的冉冉巨星反差这么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透过屏幕,镜头里的朦胧感一览无余。
如淼茫海洋的舞台布局,四周圈起了玻璃质感的屏障,舞台妆造的褚郁一身黑,立在中央的落地麦克风前,深陷在无端的暗夜中。
倏地,从他头顶打下一束照亮他的灯光,歌曲的钢琴前调同步响起。镜头由远而近,再切至褚郁那张冷峻的脸。
任希眸光闪动,如被扼住了呼吸,竟是看得一刻也忘了眨眼。
不是迎合大众的流行乐,也不是含义浅薄易懂的情感曲,褚郁似在突破自己留给众人的刻板印象。
褚郁在歌曲里扮演着一只濒临灭绝的鱼,似在诉说被困在海底的日复一日,环游无尽且漫长,个体渺小而孤独,没人懂他,他也看不到出口在哪。
可当歌词唱到“一束偶然的光照亮了海底”,那种极致的压抑又转瞬即逝,在曲子的旋律慢慢推上副歌时,这只濒临死亡的孤独动物遇到了希望。
孤独却浪漫的氛围,与试图隔绝外界的人格进行和解,以及褚郁沉稳而磁性的嗓音,构成了这首超乎想象的曲子。
他才刚刚二十三岁,想法却像浮动的流水,灵魂如抽丝细雨,将想表达的一切渗透人心。
一时间,在场亦或是网络上的听众无一不受触动,人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渴望有照亮自己的那束光。
“或许是你救赎我,也照亮我。”
歌曲终章,如一场宏大的听觉盛宴,至此落下了帷幕。
任希轻启薄唇,将视线挪向褚郁通红的耳廓,一时明白了他在不好意思什么,再伸出修长手,指朝那饱满的耳垂揉了揉,小声道:“是不是唱给我的?”
褚郁骤然呼吸沉缓,肌肤的滚烫更是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