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忍无可忍,“你非得抽这东西吗?屋子里这么浓的烟,你抽了多少了?腾云驾雾似的,这东西不伤身体吗?”

顾长浥冷哼一声,“姜先生这是在关心我?”

看着桌子上的空酒瓶,姜颂上来一些火气,“还有什么要求赶快提。”

“我要你额外答应我三个要求。”顾长浥把雪茄靠在烟缸上,抬起微醺的眼睛,“首先,我要住在你家里。”

“嗯?”这要求委实出乎了姜颂的意外,“你想要住在我家里?那你还花钱买这栋干什么呢?你为什么不回来的时候直接住进来呢?”

姜颂的反应好像也和顾长浥预料的有些不一样,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了第二个要求,“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地回答我。”

这分明就是耍赖,哪有一个要求包含几个问题的?

但是姜颂也答应了,“行啊,你问。”

顾长浥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下,扔给姜颂纸笔,“一边说一边写,最后要签你的名字,还要按你的指纹。”

他像是怕姜颂不知道,还特地强调,“这是有法律效益的。”

姜颂把纸平铺在膝头,没有丝毫抗拒,“你说。”

“姜先生,”顾长浥把那支雪茄咬在嘴里,说话稍微有些含混不清,“我走以后,你谈过恋爱吗?”

问着,他还探过头,扫了一眼姜颂在写的字。

虽说是专攻软笔,但姜颂的硬笔也是铁划银钩力透纸背,一手行云流水的好字。

可惜顾长浥似乎并不满意,“称谓也要写,每个字都要写,把‘姜先生’加在前面。”

姜颂按他的要求写完,诚实地回答了,“我没时间。”

送走顾长浥,他只要睁着眼就要为姜父留下的生意扫尾善后。

一夜间大厦将倾,除了想要来吸血的,从前的生意伙伴也只想明哲保身,赶紧撤回和姜家的合约。

别说谈恋爱了,他连饭都顾不上吃,三天能合一次眼就不错。

“好,”顾长浥靠回椅背上用力嘬了一口雪茄,抬起头徐徐将烟呼出来,“我走以后,你喜欢过任何人吗?”

这在姜颂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问题,但他还是非常明确地回答了,“没有。”

“姜颂,”顾长浥自烟雾之后探身,似乎是想要仔细把他的面容看清,“我走以后,你有过什么人吗?女人?”

他有了片刻的犹疑,“或者男人。”

姜颂扬起眉,“你问的这三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

“你不想回答,那好,”顾长浥声音低得就像是在喃喃自语,“你现在,还觉得同性恋恶心吗?”

姜颂眉毛快要系成死扣了,扔下手里的钢笔,“我什么时候……?”

“不要说话。”顾长浥猛地从烟雾里一跃而起,把姜颂的嘴巴捂住了,“回答我。”

“??”姜颂没明白,顾长浥这到底是让他说还是不让他说。

“你这孩子有点毛……”他努力挣脱着顾长浥的手,“……病吧?”

“我有病你就会嫌弃我吗?”顾长浥重新把他的嘴捂住,在他耳边低语,“你是嫌我是同性恋,还是嫌我是个疯子?”

其实顾长浥没用多大力气,但姜颂本来就被雪茄的烟熏得够呛,被他这么一捂立时就有些喘不上气来,“长……咳咳咳……”

他一咳嗽顾长浥像是从什么噩梦里惊醒,立刻松了手。

但姜颂一时没有缓上来,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