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简直要累死了。

顾长浥给他揉着,胃没那么疼了,他就有点困。

“姜颂。”顾长浥一叫他全名,姜颂就有些发怵。

他怕顾长浥要提昨天晚上书房里那茬事儿。

“怎么叫人呢?”他撑出来一点精神,“怎么说我也比你岁数大吧?你现在就直呼我的大名?”

“我记得你之前只是胃口不太好,你是怎么把身体弄成这样的?”顾长浥仿佛百思不得其解,十足困惑。

“年纪大了而已。”姜颂含糊了一句,又哼哼,“疼。”

“你年纪有多大?”顾长浥声音很低地问他,手下的动作更轻缓了两分。

姜颂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大约过了几分钟,他快睡着了又没睡实,只感觉顾长浥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什么柔软微凉的东西贴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混账一天到晚在干嘛?

好在顾长浥虽然嘴巴很凶,照顾人还是靠谱的。

尤其是揉胃的手法,这些年倒是没退化。

以前姜颂偶尔吃得不合适了,到了晚上也会胃不舒服。

少年就搂着他的腰,整宿替他护着胃。

有时候姜颂半夜醒了,少年迷迷瞪瞪的,还在下意识地给他揉。

“不用揉了,不疼了。”姜颂拍少年的背,让他睡觉。

“你睡吧,明天还要出差呢。”少年说话含含糊糊的,还伸手摸他身体的另一侧,“被子盖好了吗?没漏风吧?”

那时候的顾长浥是多么的孝顺。

姜颂有点冷,团了团身子。

顾长浥检查了一下包着他的被子,仔细把边掖了起来。

“姜先生,贵公司每年没有常规体检吗?”顾长浥突兀地开口,似乎识破了他的装睡。

姜颂装了一会儿装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有啊,每年都有。你如果好奇,可以去查。”

“我对别人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从来不好奇。”这个孽障又开始了。

“……”姜颂不舒服,懒得跟他吵架,“爱信不信。”

“还疼吗?不疼了起来吃东西。”顾长浥的语气十足强硬,一点也不像是对待病人。

姜颂也没什么好脾气,“难受,不吃。”

顾长浥把他那只好手捉过去,握在了手里。

姜颂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又要扑棱什么幺蛾子。

却看见顾长浥很小心的托住他的手掌,慢慢撕掉医用胶带,很利落地把输液针拔了下来。

一点不疼。

姜颂的右手伤着,顾长浥用药棉按住那个针孔。

“好了。”姜颂睁开眼,试图从他身上坐起来,“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