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还是没睡醒,下巴搁在顾长浥肩头,“肚子疼……”

以前姜颂就这样,想赖床的时候借口非常单一,只要不起准是肚子疼。

但是他胃口确实不好,顾长浥从来不大意。

他把手伸到他睡衣里,轻轻摸了摸他的腹部,“你肚子没事儿。”

姜颂不动。

“再不起来不及了。”顾长浥含住他的耳垂,不轻地咬了一口。

姜颂一下就给疼醒了,“嘶——你什么毛病?”

顾长浥看他差不多醒了,把床头柜上的衣服递给他,“穿上,今天出门。”

那衣服一摸就知道是提前烘过,暖融融的,干燥柔软。

姜颂憋着起床气,套了半天没从线衣的领口钻出来,气馁地倒回了床上。

顾长浥刚刚伸手扶他,他就用手推开,“你干什么啊?就算我欠你钱,那现在也还是法定节假日!我明天开始上班不行吗?你现在逼我起床就是违法。”

“你欠着的是一块两块吗?”顾长浥居然笑了,“起来,别赖床了,一会儿头疼。”

“我不头疼,”姜颂火气大得要命,“我一觉睡到十点一点儿也不头疼!我被人吵醒才头疼!”

“行了。”顾长浥的语气稍微没那么让人生气了,“我刚刚往海鲜粥里放了锅巴,再不吃就皮了。”

姜颂在床上挺了一会儿,没好气地爬起来继续钻领口。

顾长浥就在一边站着看热闹,也没伸手帮他一下。

吃饱了早饭,姜颂基本也完全清醒了,偏着头问顾长浥,“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去积福寺。”顾长浥把他的大衣递给他,又披上自己的外套。

姜颂一看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深色的,“你还信佛?”

原先姜正国每月初一十五会到寺庙里面烧香拜佛,姜颂小时候也跟着去过几次。

只是父亲烧了那么多的香油,最后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似乎也并未给姜家积下什么福报。

那些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总叫姜颂明白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救苦救难的菩萨。

人不自救,就只剩下灰飞烟灭的下场。

顾长浥从小也没表现出过什么对神佛的敬畏,还没成人就让他送到国外去了,姜颂还以为他也是无神论者。

上车的时候姜颂才发现周秘书也在,大概心里头就有谱了。

顾长浥现在正式转战国内市场,大约是入乡随俗,要去给今年的生意讨个好彩头。

积福寺算是当地据说最灵验、善男信女最多的寺院了,坐落在城郊的和日山上,一年到头香火不断。

十五是个正日子。

姜颂他们停好车的时候天都还没亮,山脚下就已经聚满了来上香祈福的车辆。

和日山不高,但从山下到正殿有近千个台阶。

姜颂一身懒骨头,也没什么好求,“我不拜佛,你们上去就行了,我回停车场等你们。”

“不行。”顾长浥抓着他的手肘,“你必须得跟我一起上去。”

姜颂想名利场上那些事我又不跟着你掺和,我上去也是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