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哪儿有不喝酒的?”顾长浥的声音有些懒散,透出几分颓然。

他一踉跄,姜颂立刻就把他搀住了,“怎么喝这么多?”

他大致听邢策说了,顾长浥跟吴青山那帮人喝酒作乐,吃到刚刚才结束。

邢策还让他擦亮眼睛,看清楚每天跟自己朝夕相处的究竟是人是鬼。

但是顾长浥现在这样子,姜颂肯定是没办法兴师问罪。

姜颂把他外套脱了,扶着他往浴室走,“赶紧洗洗,洗完我有话问你。”

除了一开始晃了一下,顾长浥后面都走得稳稳当当的。

但他越是这样,姜颂就越觉得他在硬撑。

一想没有生意不是酒里泡出来的,姜颂就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顾长浥到底也才二十出头,多少人这个岁数都还在家里享福。

到了浴室里,顾长浥旁若无人地解衬衫。

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松开,顾长浥精壮的线条毕露无遗。

姜颂的目光在镜子里的人鱼线上一顿,“我先出去了。”

“嗯。”顾长浥把衬衫向着洗衣篮一丢,偏了。

姜颂离开的脚步停住,眉头皱起来,“你一个人洗能行吗?”

“能。”顾长浥腰背挺直,开始解腰带。

金属搭扣发出悦耳的脆响。

姜颂还是有点不放心,“那我在外面等着,有事你喊我。”

顾长浥想起来什么似的,半天有点茫然似的看他,“晚上吃了什么?没有不舒服吧?”

姜颂叹了口气,“不都是你出门之前留的吗?平白无故的,哪有什么不舒服?”

顾长浥认真地点点头,又眯着眼睛看他的手腕,确定了手钏还在,冲着他灿烂一笑,“嗯。”

姜颂看他实在是醉得不轻,把袖子挽起来,“我帮你吧,又没什么没见过。”

“不用了。”顾长浥扳着他的肩膀,硬是把他推了出去。

顾长浥在里面洗,姜颂在外面等。

等了快一个小时顾长浥都没出来,姜颂不免有些担心,“咚咚”地敲门,“还没洗完吗?”

贴在门上一听,里面只有水的声音。

姜颂握着门把手,“我进去了!”

“不用。”顾长浥的声音有些喘,姜颂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没好意思再接着问。

不大一会儿顾长浥推门出来,腰间围着一张浴巾,单手揉着湿漉漉的头发。

虽然浴巾在正中欲盖弥彰地扭了一个结,还是掩不住明显的突兀。

姜颂有点惊奇,又有点想笑,没忍住跟他开了个玩笑,“还没解决啊?”

“你帮我刻的印,今天开一枚吗?”顾长浥忽略了他的问题,径直往书房走。

之前姜颂给他刻的那些印,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