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关系?”顾长浥耐心地看着他,“你喜欢女人?”

“不是。”姜颂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

“那是因为什么不行?”顾长浥用手背给他揩脸上的汗。

“你以后……”姜颂支支吾吾的,“你以后……”

顾长浥很平静地看着他,姜颂却莫名不敢说了。

“你不能对我负责任?”顾长浥凑在他耳边轻轻问他,拂来的气息带起一阵战栗。

姜颂浑身紧绷,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有感觉了。

他弓着腰,欲盖弥彰。

“我说过很多次,不用对我负责任。”顾长浥稍微撤开一点,把腰带抽走了。

姜颂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些茫然地硬在一边。

等他稍微缓过一点神来,两个人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但是……”姜颂话还没出口就被咬断了,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多宝格的框架。

因为他的腰又被掐住了。

姜颂扭身向下看,不相信人身上能长出这种东西来,“你……”

他想了想,把脑子里最靠前的想法说出来:“……这不浪费吗?”

姜颂想着自己要是把顾长浥的天真给凿破了,先不说合不合人伦,起码就对不起造物。

“不浪费。”顾长浥这时候还挺镇静,居然从桌子上挑出来一枚印,仔细吃了朱砂印泥,端端正正地揿在姜颂身上。

“你干什么了?”姜颂着急地扒着自己的身子看。

但他就算再柔韧,也看不见自己的后背正中。

那是巴掌大的一枚印。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气宇轩昂的一个“顾”字。

白蛋清似的窄腰,刚向上一展,就是灼灼的朱砂红。

“你怎么总瞎闹!”姜颂稍微侧了一下身,语气里除了一星半点的责备,大多是夹着紧张的无奈纵容。

“那你能让着我吗?”顾长浥咬着他的耳朵,把他按在了多宝格上。

姜颂终于觉出了有哪不对了,“为什么我站在前面?”

顾长浥在后面肯定笑了。

姜颂还要问,“不是……?”

他总也说不完话。

多宝格跟着他簌簌地抖。

他抓着鸡翅木的柱子,听见上面的青花瓷“喀啷喀啷”地响着。

“顾长浥!”姜颂低着头,眼睛飞快地红了。

“哐镲!”一只宋汝窑坠到地上,开花似的裂成了七八瓣。

有碎瓷片擦着姜颂的脚踝飞过去,留下一线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