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策看着实在是碍眼。

但是发火这种事,肯定是一鼓作气,过了那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他悻悻地瞪了几眼顾长浥,“不管你们觉得我传统也好落,落伍也好,别人家兴男的跟男的我,也管不着。但是你们俩这么着,在我这儿,现在就可以表态,就不行。”

顾长浥刚要说话邢策就摇头,“我知道你滑,滑头,会说话。姜颂人单纯也,好骗。这种事儿我听,过也见过,没一个好下场。姜颂我,管不住,但是话我该,还就说到。”

本来对于和顾长浥的关系这件事,姜颂就不是那么说的清楚,说到底也没正面面对过。

邢策这么一说,他心里就不免有些难过。

因为他没谈过恋爱,更不熟悉同性恋。

更何况顾长浥跟他的关系,也远不止是两个男人谈恋爱那么简单。

他原本只是想顾长浥要是需要他陪伴,那他就努力多活几年。

但是顾长浥似乎并不想止步于简单的相互照应。

而且顾长浥又的确是迷人的。

甚至是最迷人的。

但邢策是他生命里参与度最高的人之一。

他可以和邢策乱开玩笑,却永远不能忽视他的看法和感受。

而现在邢策在说“不”。

“我没有得到邢叔的信任,对吗?”顾长浥温和地说:“是因为我刚回国时候那些不成熟的表现吗?”

“你少,偷换概念。”邢策摆摆手,“不是那个问题!姜颂不,不是同性恋!”

“那他如果是呢?我可以做他的伴侣吗?”顾长浥的表情认真起来。

邢策依旧不认可,“那,也不行!”

“为什么呢?”顾长浥问得很谦虚。

邢策有些语塞。

确实。

外形上不用说,顾长浥这种级别,甚至在两种性别里都永远是最有竞争力的。

还有能力,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财富,未来更是不可估量。

要说有点什么毛病,那就是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但自从过了之前嘴欠的那个劲儿,好像对姜颂又无可挑剔。

他在外面也经营了一副体面形象,谁说起他来都是夸,谦和有礼平易近人。

邢策支吾了一阵,“反正是不,不合适。姜颂领养过你,好歹算,算是叔侄。你们在一起,就是乱,乱来。”

这同样也是姜颂的顾虑。

孩子养大了变成那种关系,他自己倒是无所谓。

但他怕别人戳顾长浥的脊梁骨。

“姜颂是当过我的监护人。”顾长浥攥着姜颂的手揉了揉,“但是托一些人的福,这层关系早就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