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在一边马上接话说“有”,宝贝似的把之前手机里录的江渐冬唱歌的音频拿出来,把伯伯都给逗笑了。
“你俩关系可真好啊。”伯伯接过池越递来的手机,笑着感叹了句。
池越抿唇一笑,还挺得意的,说:“我是我哥哥的小粉丝。”
伯伯随手点开一手歌,问池越:“这些都是现场录的?没有修音?”
“那肯定是不会修音啊。”池越笑嘻嘻地说,“我哥哥唱歌厉害着呢,用不着那个。”
池越是真的不懂音乐这行,就叽叽喳喳地说着,外行人嘛。伯伯在旁边听他聊天,却并没有出声打断他,一直到把池越手机里的歌都听完了,伯伯慢悠悠地说了句:“嗯,挺好的。”
池越撇了撇嘴,还有点不乐意:“只是‘挺好’呀……”
这评价可是太一般了,池越不太满意,拽着伯伯要继续安利江渐冬,还没说两句,车上的广播就响了,京北要到了。
池越有些沮丧,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伯伯有点眼熟,他想了一路都没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倒是伯伯很意味深长地看了俩人一眼,说:“我们大概很快就要见面了。”
池越已经站起来去够箱子了,没听到他说什么,江渐冬却是听清楚了,抬眼打量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伯伯依旧笑呵呵地,他也在这站下车,临走时拍了拍江渐冬的肩膀说:“小伙子,加油。”
江渐冬微微颔首,说了声:“谢谢。”
-
京北的高铁站与他们上车的那个车站迥乎不同,宽敞,繁华,现代化。
这里是真正的大城市,这站下车的人很多,池越拎着重重的行李走下站台,差点不小心被来来往往的行人给撞了,江渐冬眼疾手快地拉过他的箱子,说:“跟紧了。”
池越点点头,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在小镇子里待久了,习惯了那里泥土的味道,再回到繁华的现代都市时难免觉得不适应。周围的人太多了,池越亦步亦趋地跟在江渐冬身后,有种很安稳的感觉。
——明明江渐冬才是第一次来,但他总是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周围人来人往,池越乖乖跟在江渐冬身后,忽然被一个广告牌吸引了注意。
高铁站的广告牌都是巨幅的,占满了整面墙,背后是明亮的LED灯,那是京北音乐学院的广告牌,气派,有艺术感,与周围旅游景点或者公司产品的广告牌形成鲜明的对比。
广告牌很亮眼,不少路过的行人都会驻足停留。江渐冬路过的时候也看了一眼,池越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看到下面有一行“京音欢迎您”的小字,池越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微笑。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池越都还没什么实感,时间过的太快了,记忆里还丁点大的小哥哥也要考大学了,池越自己都该上高二了。
这个暑假发生的事也太多了,第一天回去的时候池越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半月以后他会和江渐冬一起来京北。
“你紧张吗哥哥?”池越偏头看着江渐冬问,“有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什么样的老师,同学?”
江渐冬大步向前走着,说:“还好。”
“真的吗?”池越追问,“上次你来的时候不是连老师的面儿都没有见到吗?这次就不会有点担心吗?”
江渐冬:“……”无奈。
他也没有这么不可靠吧?
其实他们这次来之前已经跟这边的老师联系过了,有一位姓聂的教授很欣赏江渐冬。在来之前两人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池越是听着他们打电话的,但池越却还是忍不住紧张,毕竟之前江渐冬受过的苦难太多了,池越生怕有什么不顺利的。
这种紧张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他们真正来到音乐学院。
京北音乐学院设有小学期,寒暑假的时候都有学生选择留校。江渐冬选择的这位聂教授带有小学期的课,于是他们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音乐学院的教室里。
下了火车之后俩人就忙不迭地往这边赶,生怕迟到了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结果到的早了,聂教授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