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什么逢五逢十,逢双也不要了,宜珍你觉得好吗?”
“啊......?”
项宜懵了一懵,却听见了男人更加低哑如砂砾摩擦的嗓音。
“项宜珍,我只要你。”
......
初夏的夜里,悄然逝去的春光重现帐中。
许久许久,谭廷替妻子清洗干净又返回来的时候,妻子已微喘着睡了过去,手搭在她腰间,身子还有些轻轻的发颤。
男人替她擦了擦湿漉漉的发,一个吻落在她发间。
她没察觉,只在安静的夏夜帐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我夫妻怎么可能不长久呢?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安定下来的,放心吧......”
翌日项宜起来的时候,当真日上三竿了。
某人一早去了衙门,项宜见到两个妹妹的时候,见两人都在偷笑。
倒是这时,家里来了位太医,那位上了衙的大爷,竟也趁着休歇的工夫,暂时回了趟家。
项宜这才想起他说今日要替她找一位太医调理,没想到还真就来了人。
老太医一把年纪了,见了项宜身子单薄纤瘦便道,“夫人当先要把自己身子健壮起来才好。”
项宜点头应下,老太医一番望闻问切,又问了问她之前在京中老郎中处看的情形,才道:“夫人这寒症确实有些重,又因着没有及时调理,多拖了好些年。”
他这般说,夫妻两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但老太医却也没把话说尽,反而倒了一句。
“夫人到底还年轻,以后能不能有子嗣,就看从现在开始调理得如何了。”
谭廷连忙问了一句。
“不知如何调理......”说着,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妻,“若是太难为的话,顺其自然也就罢了。”
她已经吃了不少苦了,他不想她再因为这个受罪。
他这么说,项宜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
老太医却捋着胡子笑了一声。
“除了汤药难免苦一些,老朽倒觉得是一桩美差。”
“美差?”
谭廷和项宜都愣了一下。
老太医笑看了谭廷一眼。
“不知道谭大人可在京外有温泉山庄?若是没有便置一座,隔三差五地带夫人过去泡一泡,比吃药效果恐怕还要好。”
谭廷听着,眼中都放了光亮,惊喜道。
“您这办法当真是好,谭某还真有一座温泉庄子,闲置许久了。”
老太医笑着点起头来。
“那便好了,老朽留个方子,夫人再好生泡些日子,过些日老朽再来看诊,看看到底如何了。”
谭廷连声道谢,道过两日休沐就带着妻子过去,还同项宜轻声道了一句。
“我到时候陪你一起......”
项宜:“......”
当着老太医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倒是想起了夜盲的妹妹。
太医院的太医来一趟不易,顺便再帮妹妹看一下。
她把项宁叫了过来,老太医本没太在意,却在诊了脉之后,着意抬眼看了项宁一眼。
“姑娘还有些弱症,也是娘胎里带来的吧?”
项宜替项宁做了答,“她从小身子就不太好,后因我家道中落,妹妹险些连药都吃不起了,这才又耽搁了许久......”
老太医摇了摇头,说。
“既是娘胎里带来的症,总是不那么容易好的,吃不吃药倒也是其次了。”
项宜听了,又问了一句夜盲之事,趁着项宁不注意,同老太医道了一句,本要待她去某地看一看的,毕竟那有个杏林世家,善看此病。
老太医听了,笑了一声,道不用去了。
“老朽便是那杏林世家出身。”
项宜又惊又喜,“那您看小妹这病怎么治?”
老太医开了个方子,又不由地看了项宁一眼,才低声道了一句。
“老朽治过此病,其中有一位病人,老朽治了十几年,至今未能痊愈,但长年累月也有好转,夫人用这个方子给姑娘抓药即可,慢慢养起来也就是了。”
项宜不晓得他说得那位病人是什么情形,老太医不多说,项宜也不便问,就如同老太医也不会把项宁的事情说出去一样。
项宜连声道谢,将方子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