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喜欢那如天上的仙人一般坠落在她脸前的男人,以至于竟有勇气将他从虎口生生夺下。
可苗氏的话没说完,就听见熟悉的嗓音传了过来。
他嗓音自来中气不足,可在这时的沙哑里,却又说不出的无奈与温柔。
“苗苗真以为,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吗?”
话音落地,苗氏一愣。
他......一直都知道?!
男人的手心附在了她的手背上,属于他的温度一点一点漫了过来。
苗氏捂着脸的双手,被他轻轻地移开了,她抬眼看到了男人的脸庞。
他比平日更显清瘦,脸色也越加苍白,可嘴角勾着,眼眸中有无尽的柔和。
他抬手揉开了她眉间的川字,在她的疑问里轻轻笑了一声,那一声,和她从虎口将他救下的时候,他轻笑着感谢的一声,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苗氏听见他开了口。
“你就没想过,从头到尾,都是我想要娶你吗?”
不管她是世家贵女,还是无名无姓的山野孤女,至始至终,都是他想要将人一辈子留在身边罢了......
话音落地,女子眼泪夺眶而出,男人捧住她的脸,低头吻在了她额头上。
......
京城。
谭廷得到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顾道士终于也要像他一样,点丁点卯地在朝廷当差了,终于可以不用天天都留在田庄里,令他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日日不安。
但坏消息是,顾道士竟然去了钦天监当差。
道士新官上任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定了给他和宜珍的大婚吉日。
他本想就选在下个月,可道士大笔一挥,竟然给他定在了三个月后!
谭廷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妖道,妖道!
可赐婚的旨意已经下了,再没有改的余地了。
偏偏通政司近来十分忙碌,他连想去田庄寻项宜都不能,只能一边翻新自己的宅院准备迎亲,一边替项家翻新御赐宅院,好让项宜尽快搬出来。
他不得空去田庄,又因为道士的假公济私生气,找了李程允出门吃酒,谁想他找到了李程允,李程允奇怪地看着他。
“元直你怎么还在京城呀?”
谭廷瞥他一眼,“不然我该在哪?”
李程允“哎呀”一声,“我还以为你也去顾道长的田庄了。我大哥大嫂都在那,我大嫂能下床走动了,你家夫人便把我家县主也请了过去,专办了流水宴给大嫂庆贺......”
李程允说着,瞧了谭廷一眼,“县主让我在家照看庶务孩子,我是不得去了,怎么元直你也没......”
不是没去,是连接受邀请都没有。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李程允看着自己老友谭元直的脸色都黑了。
恰巧他家小儿哇哇哭了起来,他连忙借机跑了。
谁要和脸黑的谭元直在一起呀。
而谭廷一张脸黑的不行,也没再多停留,转身就出了李家的门。
苗氏身体恢复,宁宁母女和程云献都要离开了,众人也算稀里糊涂相识了一场,还是秋阳县主提议办宴的,项宜自然是答应了,顺带着杨蓁在京城闲的发慌,同谭建来看她,也一并被她留了下来。
这宴办的随意,众人也不拘泥什么。
可谁想,这宴刚开始,项宜刚刚落座,就听见有人来通禀了一声,说是有人来了。
人多吵闹,项宜也没听清到底是谁来了,只是当她出了院门,在漆黑的夜色里,一眼看见了脸色黑如夜色的男人。
项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忽的扯进了怀里。
夜色里的门外伸手不见五指,男人径直将项宜抵在了外墙上,他单手扣住了她的腰,低头凑在了她唇边。
项宜在他极近的距离中,呼吸都停了一停。
男人开口便道了一句,湿热的呼气在她唇畔轻轻撩动。
“宜珍今日,可真是开心啊?可还记得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