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更巧的是,今日城外恰有庙会。
傅源对于这些事的消息最是灵通,当即就道,“是三月一次的庙会,一口气要开五天,今日是最后一日,我们倒是赶上了。”
他这么一说,方家姐妹就两眼放了亮。
“那快去呀,这会都不早了呢!咱们还能扫个尾儿。”
妹妹更是道,“反正咱们也不急着赶路,可以一直玩到庙会散去。”
她说着,还问了沈宁一句。
“沈姑娘喜欢逛庙会吗?要不要一起去?”
方家姐姐也邀请了沈宁,“一起去罢。”
傅源更是在旁添油加醋,“这种当地庙会多半还有些当地的画师,拿了画作出来卖。虽称不上能登大雅之堂,却也是别有意趣。”
三人都这么说了,沈宁没有不去的道理,她笑着正要点头应下,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开了口。
“天色就要暗下来了,沈姑娘是不是不方便?”
他忽然插了这么一句话,众人都瞧了过来。
这是他们两人在昨晚半夜之后,第一次同对方开口。
沈宁只觉自己心跳又快了起来。
但因着他这般说,傅源和方家姐妹也都犹豫起来。
“要不姑娘别去了?”
沈宁去不去都是无所谓的,只是她莫名地,就想同他对着来。
她说无碍。
“眼下距离太阳落山还要许久,总不能因噎废食了。”
她说着,眼角飞快地扫了项寓一眼,见他皱起了眉来,她不知怎么就暗生一阵愉悦。
她都道无妨,众人自然欢欢喜喜地去了庙会。
沈黎之上了年岁,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更着意修船的事情,而项寓不便多言,只能跟着一道去了。
这三月一回的庙会果然热闹非凡,除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摆在路边买卖,还有几家杂耍的也夹杂其中。
方氏姐妹一看到有喷火的杂耍表演,就立刻拉着沈宁凑了上去,要去瞧这北地的稀罕景。
还是傅源见多识广,早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了,反倒是听说庙会旁的寺庙里,有一位能解人仕途运数的老道士,拉着项寓要去算一算仕途。
“我要看看我到底几时能中举,几时能中进士。”
项寓:“不用算了,十年之内几无可能。”
心思都在游山玩水上,不在进学上,怎么可能金榜题名?
也就是傅源不跟他的毒嘴计较,哼哼两声,非拉着他去。
“给你算算总行了吧?”
项寓被他拉着脱不开,但还是跟看喷火杂耍的三位姑娘道了一句。
“天要黑了,三位尽早回去。”
他说着,尤其看了一眼中间那人,见她却一副不以为然,听见她道。
“项公子不必操心。”
说完,她便转头往人群里面去了,在他没瞧见的地方,嘴角悄然勾了起来。
项寓听见她那话,下意识就要似从前那般,道她一句“没良心”,只是突然回过神来,却忽的察觉了她话音里的些许不同。
今日两次,她都在驳回他的建议,只是同他以为的抗拒不太相同,似乎有些故意为之在里面。
项寓恍惚了一下,还欲看一眼姑娘的背影,却听见傅源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我总觉得宁姑娘同你说话,和同旁人说话不一样似得。”
项寓微怔,“哪里不同?”
傅源摸了摸下巴,试着,“不太客气?好似熟稔的不客气似得......”
项寓心下一停。
“真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因为烦厌而不客气?
他不知道是问傅源还是在问自己,只是傅源也没在这里纠缠,拉着他去算命了。
“若是也能算一算姻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