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感觉关系亲密了些,因为阮尘还会在他面前说些任性锐利的话,不再是如个面团子一样,任人揉圆搓扁。
然后到某一日。
阮尘突然说:“对了。后天我得回家了。”
牧星海傻眼:“这么快?”
阮尘冷静通知他:“嗯,我妈妈让我回家给侄子补习,而且,还有论文得写,不能再继续胡闹下去了。都已经一星期了。”
牧星海从未觉得一星期这样短过。
可惜,他在床上有一些话语权,但在床下没有。
于是,牧星海看着阮尘整理行李,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只好说:“那我送你回去。”
上山的路不好开车,下山更不好开。
坡度太斜,还九曲十八弯,牧星海开得小心翼翼。
离开山区,前往阮尘生父母家,有一段路正在修,无比泥泞,把他的车溅上好多泥点子,弄得脏污不堪。他这辆车一开到村子里,就算不认识牌子,大家也能瞧出来很昂贵。
他家去年刚盖起来一栋四层小楼,车就停在院子外面。
牧星海下车速度比他这个回家的人要快,飞快地说:“我帮你搬行李。”
殷勤的像个酒店侍者。
家里人见到动静,下楼来看。
阮尘看到妈妈走过来,她长得很慈祥,脸上饱经风霜,眼角嘴边都有深深皱纹,笑脸迎人地说:“尘尘回来了啊。这是谁呀?你朋友吗?还是第一次看你带朋友回来呢。”
牧星海讨乖地打招呼:“阿姨好。”
阮尘看妈妈眼睛都亮了,他心下感叹,牧星海这天生讨人喜欢的本事真是没法学的。
然后莫名其妙的,牧星海就进了他们家家门。
妈妈聊起来说还有另一条好路,不会溅到泥。阮尘不由地为自己竟然不熟悉回家的路而尴尬了一下。
妈妈建议牧星海不如洗个车再走。
牧星海从善如流,转头问阮尘能不能留宿一晚。
阮尘顿时觉得他就像是自己带回家炫耀的一件奢侈品。
出于几分虚荣心,他还是答应下来。
其实阮尘回家并不会被冷落,相反,还受到热烈招待,妈妈特地为他做一整桌好菜,见面以后一直在关心他。但不自然,很僵硬,像是演员到位,必须开始拍亲情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