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恶心!”王浪一副少男怀春的样子,霍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王浪不怒反笑,颇为得意道:“我恶心?终于轮到我恶心你了!我看着你和江方濂就觉得烦!”
麻烦人江方濂那么久,王浪给人放了个长假,江方濂正好和霍廷回老家一趟。
茶楼不像复印店,霍廷自由得多,想关就关,他俩带着换洗的衣服,先坐船,再搭大巴车,长途坐得人腰酸背痛。
直到大巴开进小县城的车站里,县城的街道窄,路边又摆满了地摊,大巴车进个站,跟蜗牛似的慢慢挪。
车速慢下来后,车里就像是蒸笼,两人下车时,全身都湿透了。
车站鱼龙混杂,小偷扒手又特别多,尤其是见到外地人,有些胆子大的,直接是硬抢,好在霍廷看着不好惹,江方濂又说的本地话,就连拉他们住宿的人都少。
县里还没有出租车,他俩只能搭三轮,三轮棚子里很是颠簸,江方濂越是离家近,他莫名有些紧张起来,霍廷不动声色地捏着他的手指,示意他放松一点。
坐了十来分钟的车,他俩下车后,穿过幽深的巷子,又经过好几栋平房,最后停在一个铁门前,铁门后是一个大院子,一排筒子楼坐落在院子里。
“这里原来是化工厂宿舍。”江方濂解释道。
当时王登不是煤场的正是员工,连个房子都没捞着,后来在这片儿租的房子。
只是好些日子家里没人,这房子估计早就被房东给收回去了。
果然不出江方濂所料,他俩上楼后,原来家的位置,窗户都换了新的纱窗,铁门关着,里面的木门开着,还从里面传来小孩的声音。
江方濂站在门口张望,引得住户出来询问:“有事吗?”
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江方濂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找人…好像找错了…”
只是短短的一瞥,他注意到客厅里的装潢变了样,完全找不到之前居住过的痕迹,他不怀念以前的日子,只是心里还是有一点难以言状的感觉。
江方濂扯了扯霍廷的衣袖,小声道:“我们走吧。”
“要不然去亲戚家问问?”
江方濂叹了口气,他外公外婆死的早,王登那德行,跟亲戚处不好,早就没了往来。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迎面走上了个女人,女人打量着江方濂,随后惊喜地喊道:“江方濂?”
江方濂一抬头,是原来住隔壁的大婶,“婶儿…”
“你怎么回来了啊?你家房子被别人租走了。”
江方濂笑了笑,“嗯…刚刚才发现换人了…”
“哎哟,我们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邻居了解江方濂之前的处境,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后来遇到王登了吗?还有你妹妹…”
江方濂没有跟她细讲王登的事情,“我妹妹去找过我一次,之后就没了联系,前不久地震,我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王珊先前回来过一次,家里的东西都没要,全给扔了。”
“回来过?什么时候?”
大婶努力回忆,“嘶,好像半个月前吧,我问她住哪儿,她说在招待所,不知道哪个招待所,也不知道走没走。”
至少王珊没在地震中遭遇不测。
一旁的霍廷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要不您帮忙留一个我们的联系方式吧,再遇上王珊,你让她联系我们。”
大婶一口答应了下来,她早就注意到了霍廷,顺嘴问道:“江方濂,这是你什么人啊?”
江方濂看着霍廷,“他是我房东…”
本以为是亲戚之类,一听说是房东,大婶就没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