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到了吗……”
沈鹤白有些窘迫,不太敢看许诺言的眼睛。他低着头,灯光从上面打下阴影,连着碎发一起盖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牙尖咬住了红唇的一角,在来回反复地磨蹭,很快越发红艳起来。
许诺言心尖一颤,不知怎的就觉得他的嘴唇非常性感。
比涂上浓艳口红的性感女郎更具天然质朴的诱惑,每磨动一下,就在他的心头吹上一口热气,熏得他整个人也跟着面红耳赤起来。
许诺言明白了,刚刚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沈鹤白,是真的喜欢男生!
他承认了!
沉默许久,许诺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了,初中就发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沈鹤白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个被审讯的犯人,他知道自己没犯错,可是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这天然就是异类,他害怕被许诺言用异样的眼光审视,只能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初中?”许诺言皱起眉,“那时候就有喜欢的……男生?”
“……算是吧。”沈鹤白想起胎死腹中的暗恋对象,索性耸肩,自暴自弃地说道,“有个教我画画的哥哥,对我很好、很好,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一直到高中的时候,他带回来个女朋友……我才知道他是直的……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发誓,绝对不招惹直男。许诺言,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从来没有越了界的心思。”
为了让对方领会到他话中的诚意,沈鹤白在话音落下的时候抬起头,对上许诺言的眼睛。
他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即便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心动,也一直强加抑制,不让它萌芽。
他对许诺言有欣赏,有喜欢,有悸动。
但从来没有逾越。
这是一份从初始就被他掐断的情感幼苗,绝对不会有任何滋养生长的可能。
沈鹤白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他并不忌惮许诺言此时的审视。
可他却不知道脸颊那抹异常的红晕早就出卖了他,故作冷淡的表情落在许诺言的眼里,根本毫无说服力。
许诺言捏紧了手中的速写,心中乱糟糟的成了一团,一时理不出半点头绪。
只想起刚刚沈鹤白说的要搬出去的事情。
搬出去的意思是……怕被人发现,所以隐藏起来吗?
可是他搬出去了,自己怎么办?
许诺言心中的别扭越发旺盛。
他既觉得茫然,又觉得好奇,神使鬼差地突然问了一句:“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到底什么感觉啊?”
这个问题难住了沈鹤白。
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取向,也和家里出了柜,但无奈磁场太差,从来没有吸引到同类。
所以恋爱方面还真是半点经验都没有,徒担了个gay的名头,实际上纯情的要死。
闻言更是羞愤的脸色爆红,还犹自佯装镇定答道:“就……没什么特别的吧。”
“我不信。”许诺言定定道。
“额。”
不信就算,这问题超纲,沈鹤白想不出答案。
他有些恼怒了,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
反正该坦白的都说坦白完,沈鹤白觉得许诺言那边友谊的小船估计也翻得差不多,准备要回他手里的画,从明天开始划清界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