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言对着他笑了一会,又转身看向周毅成:“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这人没那么小心眼的记仇。但是如果骚扰到了我身边的人,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有点护食。”
他把沈鹤白拉到自己身后,头一次冷下脸看一个人,表情阴沉的像冰霜似的,带着股让人心慌的压迫感。
周毅成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隐隐的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错了。
但男孩子的自尊心还是没能让他轻易低头道歉,只是抿了抿嘴唇,低头灰溜溜地走了。
等他的影子彻底看不见,许诺言又立即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样子,眨眼看着沈鹤白,扭捏问他:“是不是男友力爆棚?要不你再夸我一下听听?”
沈鹤白戳着他腰说:“不害臊!”
戳完就跑,毫不留情。
许诺言只觉得被戳的地方又痒又麻,下意识侧身弯了好大一个幅度。
见人跑了,立马追上去要挠他,“好嘛,男孩子的腰碰不得的知不知道,别走,让我戳回来!”
两人一个三岁一个五岁似的,在篮球场打打闹闹追逐起来。
脸上的笑意,一如夏日朝阳般灿烂。
看的路过的老师们直艳羡,叹气说:“年轻,真好啊!”
今年的六月不知怎的意外燥热,到了晚上温度丝毫下不来,学生十分难熬。
很快宿管们就集体投票通过了不熄灯的提案,引得学生们感激涕零。
宅男孙友军和杨昊决定用熬夜通宵打游戏来庆祝这一盛事,连作业都不做了。
许诺言劝了几次无果,就随他们去了。
连着三天下来,两人白天上课的时候困得不省人事,被辅导员发现后,罚他们晚自习必须在教室待到十点才准离开,务必要把空缺的作业补完。
于是晚上的寝室里就只剩下沈鹤白和许诺言两人。
许诺言心中有鬼,还假装正经,日常画完图后,就不老实起来,搬着凳子坐到沈鹤白旁边,看他画画。
“这是什么稿啊?”
“是四格,投给杂志社的。”
许诺言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对男朋友的崇拜,“好厉害!”
“没有啦,有时候画得不好,还是会被退的。”沈鹤白抹了抹鼻子,有点羞涩。
许诺言问他:“你高中就是美术生吗?”
沈鹤白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脸不吭声了。
这态度非常古怪,许诺言想了想,好像他们学校的建筑系不招美术生呢,那为什么沈鹤白的画技那么好?
他蓦的想起沈鹤白说过,他在初中的时候就曾经暗恋过一个教他画画的哥哥……昂?画画的哥哥?
所以,沈鹤白那么喜欢画画,是因为那个哥哥?
醋坛子突然就翻了,心情也不美丽起来。
原本看上去高大上的画画技能,突然就失去了光泽,连线条勾勒出来的笑脸,都带着一股莫名嘲讽意味。
许诺言越看越不是滋味,指着画里的小人说:“这人怎么笑的那么丑啊!”
“有吗?”沈鹤白狐疑地看了又看,“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