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度激动到热泪盈眶。
她很庆幸,能在自认为最好的状态里和他再次相遇。
.....
公交站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本就是在校门口,等公交的人大多数都是同校的学生。柏寒知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再加上杨岁也因为开学军训上的一舞成了名,两人站在一起相谈甚欢。
一时间引起了众人的议论纷纷。
杨岁察觉到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她浑身不自在。
正当她刚准备跟柏寒知说要回去了时,柏寒知却先她一步开了口:“我送你回学校?”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怕麻烦他,想要很懂事听话的拒绝,可是实在不忍心失去任何一个跟他相处的机会。
“好。”她轻轻回应,咬住唇角,掩饰住窃喜。
两人并肩而行,离开了公交站,朝南门走去。
这个时间点儿,正是南门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一条长长的小吃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南门不是校园正大门,校门相对来说小了很多,只开了一扇长方形的栅栏门。
校园里,沿路两边,所有的路灯都亮着,灯光之下,飞着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快要到海棠花的花期,粉红的花苞渐渐绽放开来,露出娇嫩的花蕊。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见到柏寒知和杨岁走在一起,无一不惊讶,一时间唏嘘声四起。
杨岁心里略有点局促不安。可能是高中时的经历给她留下了太深的阴影,跟柏寒知走在一起,被人注目和议论,她总会产生一种慌乱感,也会害怕给柏寒知带来困扰和误会,本身上次要联系方式那件事就已经让别人误会柏寒知了。
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两步,与柏寒知拉开了一点距离。
瞟了一眼,发现距离还是有点近,于是她又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几步。
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尺子,丈量着彼此的距离,总是会觉得太近,所以不停的往一旁挪。
直到两人之间远得能再站下两个人,她这才稍稍觉得安心。
现在应该不会让人多想了吧。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从身旁驶过,杨岁心事重重的,完全没注意到车子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还在往一边挪。
“滴----”
鸣笛声骤响。
杨岁猛然回神,车子的大灯朝她闪了两下,杨岁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强光,刚准备避让,手腕处就被一股炙热又强势的力量握住。
紧接着她的身体被这股力量拽了回去。
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她的身体轻盈得像掉落的花瓣,随着风吹到了他身边。
他的力度有些大,紧紧握着她手腕,拽过来时,她不受控的撞进了他怀中。
她的手掌心按上他的胸膛。
哪怕隔着布料,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布料之下的一具成熟的男性躯体,坚硬偾张的肌肉触感。
手掌心之下是他沉而有力的心跳,胸膛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鼻息间是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
杨岁抬起头,双眸如暗处的礁石,犀利而漆黑。下颚线条硬朗流畅。这样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薄唇上浅浅的纹路,唇角在一点点往下压。
他的手很烫,烫着她的手腕,好似连骨头都要化了。
杨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往后一退,她的头偏向一侧,似乎想要掩饰自己极其不自然的神色。
然而还不等将手腕从柏寒知手中抽离出来时,柏寒知的手指再一次稍用力,又将她往他面前拉了一下。
他顺势走到了最左侧。
这一次她并没有扑进他怀里,而是和他调换了个位置,他走到了最外面。
“离那么远,装不认识?”
调换了位置后,柏寒知松开了她的手腕。眼梢微垂,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
“没、没有。”
被柏寒知一针见血的戳破小心思,杨岁心虚的低下头,但嘴上还是在狡辩。
杨岁走在最里面,左边是柏寒知,右边就是花坛,这下她就算想保持距离也无路可退了。总不能走在他后面吧,那也太刻意了。
柏寒知的目光汇聚在她脸上,沉吟几秒后,又问:“跟我走一起,很丢人?”
杨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是的!”
犹豫几秒钟,她坦诚的说:“别人在看我们,万一.....被别人误会.....”
“我不怕别人误会。”柏寒知将问题巧妙的抛了回去,“你怕?”
轻描淡写一句“不怕别人误会”,彻底将杨岁的心跳打乱,她的脑子仿佛一瞬间打了结,“我是怕.....”对你有影响。
后面那几个字还没说完,柏寒知就“啧”了声,哂笑着说:“得,这么怕,那你走快点儿吧。”
“......”
这话听不出喜怒,但杨岁就是惊恐不已,生怕柏寒知误会她的意思,她连头带手都在摇,急切的解释:“不是!我没这个意思!你别多想!”
她一着急,脸都涨红了一圈。
柏寒知其实知道她刻意跟他保持距离是什么用意,他就是存心逗逗她。
发现她着急起来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那我给你腾腾地儿。”
柏寒知玩心大起,故意往旁边挪了几大步,他们彼此的距离瞬间拉开了一大截儿。
杨岁更着急了,几乎欲哭无泪。也顾不得别人会不会误会,反正她不能让柏寒知误会她。
她连忙加快脚步,跑到他身旁,“我真没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啊。”
柏寒知憋忍不住,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