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男朋友身材这么好,谁想看他啊。”杨岁捧住他的脸一个劲儿的亲。
三言两语就将他哄好了,他冷哼两声,“你再敢看试试。”
“可我要刷到啊,也没办法啊。”杨岁狡黠的笑,故意逗他,“不想让我刷到别人的,要不然你也拍一个?”
“你想让别人也看到?”柏寒知反问。
这一问把杨岁给问得愣了两秒,随后她煞有介事的皱起了秀眉,“不想!”
柏寒知哼笑了声。
杨岁继续刷视频,刷到了一个女生跳舞的视频。
她看了好几遍,忽然灵光一闪,萌生出一个想法,兴致勃勃的说:“柏寒知,你说,我也去拍短视频怎么样?尝试一下做自媒体。”
柏寒知蹭蹭她发顶:“拍什么?”
杨岁晃了下手机里别的女生的跳舞视频,“跳舞呀。”
如果能真的把自媒体做出来,有了流量,她或许可以开一个自己的舞蹈工作室,好像也不错。
到那时候,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事业吧。并且是建立在热爱的基础上。
说实话,柏寒知不喜欢杨岁在别人面前跳舞,因为太性感了,又是扭腰又是挺胸的,他只想自己一个人欣赏。
可他不能像杨岁那样坦坦荡荡的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身材的这种话,这两者概念都不一样。
他不能限制她的爱好和自由。他不能将一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女孩关起来,她又不是在为他而活。
“可以。”柏寒知说,“想做就去做。”
杨岁似乎在思索,“我先好好摸索一下。”
说着,杨岁滑到下一个视频,是一条vlog,一大帮人爬到山顶看日出。vlog的开头是凌晨三点,最后的末尾是清晨五点震撼人心的日出和云海。
配乐温柔又浪漫。
杨岁眼神里充满了向往,忍不住双击屏幕,点了个赞。
“还睡不着?”柏寒知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她。
杨岁还以为柏寒知在催她睡觉了,她现在精神抖擞,毫无困意,“睡不着。”
下一秒,柏寒知坐起身,“那就起床。”
他下了床,走进了衣帽间。
杨岁一头雾水,“你干嘛?起床去哪儿啊?”
没多久,柏寒知就穿好一身休闲装,并且拿了两件厚羽绒服出来,不知道从哪还翻出来一个很大的登山包。
“看日出。”他一边收拾登山包一边说。
“啊?”杨岁更懵,“现在?”
柏寒知耸耸肩膀,“我刚才说了,想做就去做。”
杨岁心里发涨,原来他看出来了。
他的话就像是兴奋剂,将她这一身的热血彻底点燃。
“好!”
她利落的下了床,跑去洗漱、换衣服。
之前,柏振兴让人将柏寒知的车钥匙全都送回来了,这一回,柏寒知可没白要,只选了常开的一辆车,并且照着原价把钱付给了柏振兴。
这是他自己的车了,用靠自己双手赚来的钱买的。
要去爬的那座山距离江城有一百公里,开车大概需要一个小左右,路过便利店时,买了些零食和水。
终于出发。
杨岁一路都没有犯困,反而越来越兴奋,她会将音乐声开到最大,随着节奏扭动身体,甚至会在下高速后遇到红灯时,扑到他身上去吻他的唇。
他会给予最热烈的回应。
凌晨时分,道路上车流稀少,即便他们的车在原地停留十几分钟也不会出现别人不满的催促鸣笛声。
到达目的地。
山脚下,停了许多辆车,大概山顶已经聚集了一批等待日出的人。
他们也不能落后。
柏寒知背着登山包,一手牵着她,一手拿着手电筒照亮前方蜿蜒崎岖的山路。
四周都是树,树林里是虫鸣声,偶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杨岁手里也拿着手电筒,这样漆黑又寂静的氛围,她突然又起了坏心思,将手电筒伸到了脸下面,伸出了舌头,“柏寒知,看我。”
柏寒知扭过头,面色平静,没有一点被吓到的反应。
可他还是煞有介事的左右张望了一番,“我真看到鬼了,快走。”
他故作焦急,抓着她的手往前跑。
杨岁本身就胆小,许是柏寒知演得太逼真,真把杨岁吓得不轻,她不由抓紧了柏寒知的手,往他身上贴,“在哪?在哪?”
胆子又小,又好奇心满满的四处搜寻,像是真想看看鬼在哪儿。
柏寒知噗嗤一声笑出来,去捏她的脸,“当然是你这只可爱鬼了。”
“.”
杨岁又气又好笑,拿着手电筒去打他,“你是幼稚鬼才对!”
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花了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就爬到了山顶。
山顶上很冷,柏寒知将带来的羽绒服拿出来,给杨岁穿上。
人也很多,大家伙儿都没睡,正把酒言欢。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柏寒知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搭好帐篷。
两人坐在帐篷里,递给杨岁一瓶能量饮料,将零食摊在杨岁身边。
现在接近凌晨四点,天空繁星点点,浩瀚无垠。
杨岁昂头看着天空,发出“哇”一声感叹,然后从登山包里摸出了相机,拍下天上的星星。
柏寒知没有看星星,他坐在杨岁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侧头盯着她看。
相机在她那,他只好摸出自己的手机,将镜头对准她的脸,拍下一张照片。
拍照之后,点开了相册,想看看效果。
可打开那一瞬间,柏寒知的手指猛然一顿。
他很少拍照,而且他现在的手机是刚换的,刚才是第一次用这个手机拍照片。
按理说相册里应该不会有其他照片才对,可.相册打开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无数张关于自己的照片。
大多数都是背影,要么就是不清晰的侧颜。
在路上的,在教室的,在篮球场上的,或者骑着车的。
柏寒知一直往上翻,翻到了最顶端,关于他的第一张照片是大一开学典礼上,他穿着白衬衫站在讲台上致辞,下一张是在入学军训,他穿着迷彩服站在树荫下,靠着树喝水。
每一张照片都会显示拍摄年月和时间。
从开学典礼到今年。
柏寒知终于反应过来,他和杨岁共用着一个appleid,所以她手机里照片全都同步到了他的手机上。
看到这些照片,柏寒知忽然觉得心里很酸。
这种心情就像当初第一次看到她高三写下的那封情书时一样,心疼。
杨岁全然不知自己的又一秘密已经全暴露在柏寒知面前了,她将相机递到柏寒知面前,“你看我拍的星星,好不好看!”
柏寒知没有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他没说话,快速将帐篷的拉链门拉上,随后扣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倒。
这个吻,没有他往常的霸道和强势,只有悱恻的缠绵和柔情蜜意,他的手去捏她的耳垂,去捧她的脸,去感受她的体温和心跳。
杨岁的呼吸凌乱,但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轻轻推搡他,小声提醒:“外面很多人!”
其实柏寒知也没想做什么,他只是想吻她。
随后翻身躺到了她身旁,将她搂进怀中。
帐篷顶是开着的,他们仰躺着,目光所及之处是璀璨的星河。
能量饮料滚到了他腿边,他抓起来,摩挲着冰凉的易拉罐,侧头去问吻她的脸颊,声音很低,充满了神秘感:“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杨岁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
他将手中的饮料塞到她手上,“记得这个吗?我们当时拿了同一罐。”
杨岁点头。
柏寒知笑了,坦荡承认:“我故意的。”
杨岁有点懵:“啊?”
柏寒知语速缓慢,“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不知道在高中时其实是他先注意到她,发现她的美好和坚强。
不知道那十一朵玫瑰花是他专门买来送给她的白色情人节礼物。
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罐饮料是她偷偷留在他的课桌。
不知道在入学军训那天,她不仅偷拍了他,其实他也偷看了她。
“但你只要知道,一直以来在暗恋的人,不止是你,同时还有我,就够了。”他的嗓音低沉,在这夜色中越显迷人和真诚。
在杨岁偷偷喜欢着柏寒知的同时,柏寒知也在喜欢着她。
这件事,对杨岁来说完全就是天方夜谭,她想都不敢想。
她一直以为柏寒知就算喜欢她,也是在大学重逢后,通过在金融课上有了交集之后才产生的。
原来曾经那个暗淡无光的杨岁,也是值得被喜欢的。
杨岁瞬间红了眼眶,可这眼泪还来不及落下来,他便又说:“手伸出来。”
杨岁懵懵懂懂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只见柏寒知也伸出了手,将他小手指上的尾戒摘了下来,套上杨岁左手的无名指。
“这是我母亲的戒指,她走之前交给了我。她说一定要把这枚戒指送给喜欢的女生。”柏寒知说。
柏寒知翻了身,正对着她,黑眸灼灼,“杨岁,我跟我爸打了赌说我们不会只有眼前,也不止三五年。就算在我死去的那一天,我的灵魂也会永远爱你。”
杨岁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去捂他的嘴,哽咽着说:“你不要说这个字,我才不要你死。”
柏寒知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与她十指相扣,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我跟我爸打的赌,你不会让我输的,对吗。”
杨岁早已泪流满面,她伸出胳膊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很紧,说不出话来,只能去不停的吻他。
不断的向他证明。
不会,永远不会。
他们在接吻,她的眼泪在彼此的唇齿间化开,当流入心底时,却又好似变成了甜蜜水。
成千上万的蝴蝶在心脏里翩翩起舞。
不知道过去多久,帐篷外有人激动的吆喝了一声,“看,日出!”
难舍难分的吻被中断,柏寒知温柔拭去残留在她眼角的泪水,拉开了帐篷拉链,两人走出帐篷。
在烟雾缭绕的山顶,黎明破晓的那一刻,绯红的光晕普照万物,连云海都是金灿灿的颜色。
所有人都在对着眼前绝美又治愈的一幕呐喊。
只有柏寒知搂着她的腰,低头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虔诚的低语:“杨岁是柏寒知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