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宴淮的话,季安一直到回了屋子里都还处于恍惚的状态,只知道亦步亦趋地贴在宴淮身后,连屋子里等着个藿香都没看到。
跟在后头这个傻了,宴淮暂时由着他去,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让藿香去另外拿一副碗筷来。
宴洲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嗜甜,食盒里是碗汤圆,撒着果脯碎肉,拿热碗盛着,端出来的时候尚且是温的。
他尝一口,果然是他吃惯的那个味道,但晚饭吃得多,却也吃不下去,就又喂了还傻着的季安一口:“好吃么?”
季安这才回过神来,眨巴着眼睛说 “甜”,又赶紧立起来,拿盆要去给宴淮打热水洗漱。
他才刚来这边府上,去哪打热水来,宴淮怕他走丢了,赶紧把人拦回来:“找得到灶房么?回来坐着,一会儿藿香来弄。”
季安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不是在那一个宴府,只好老老实实又坐回来,被宴淮拿勺子又喂了颗汤圆,就小小声抗议:“吃不下了……”
藿香回来正看见宴淮把季安吃剩下的半颗汤圆往自己嘴里送,顿时摆出来了一副 “简直没眼看” 的错乱表情,这一对断袖是真的很不讲究,根本不在乎他这个正常人的感受。
可断袖其一是他主子,藿香只能撇着嘴将新的碗筷摆上桌:“少爷,要分两份么?”
宴淮自己动手,一碗汤圆只拨出来了两三个,然后把多的那份连同食盒递给藿香:“拿去吃吧。”
藿香立即收回刚刚对自家少爷的吐槽,少爷还是好少爷,没有有了夫人就忘了他。
他欢天喜地地去给宴淮打了热水,喜滋滋拎着食盒加餐去了。
季安吃不下汤圆,跳下凳子伺候宴淮脱鞋洗脚,又去给宴淮将床铺好,然后才尴尬地发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一只枕头。
这回跟着宴二爷回来的都是旧奴,原来在府上都是有住处的,只有一个新来的季安,没人想起来他没处住。
这么说倒也不太严谨,藿香其实记着的,但是转念一想少夫人肯定住少爷房里啊,他操什么心,于是作罢,宴淮当然也是记着的,但是他故意没说。
季安立在床前犹豫了一会儿,小脑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都红了,抿着嘴唇跑去找宴淮:“少爷,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多的被子放哪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