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说了声:“我不会让他死的......”
声音特别小,就连离得最近的赵崎都没听清楚。
神情恍惚的半撑起身,目光对上手上的腕表,成遂的大脑瞬间挤满各种声音,吵得他无法得空思考。
成少,你他妈该不是跟路时栎玩真的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路时栎那种货色怎么能入成少的眼,对吧成少?
成遂哥,沈筠...早死了,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当年他从楼上跳下来,就被母亲挖走了腺体,移植给了哥哥,尸体也不见了,唯一现在留在世上的只有路时栎后颈上的腺体,如果...我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
成哥,你能不能别忘记哥哥,如果你忘了,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阿遂!我找到蘅蘅了,你说他还会记得我么,一定记得吧,我们以前就长的像,头发都是卷的......
头涨得弯下腰,按着头想把脑子里的杂音甩出去,余光看见赵崎急切的让人开门,这一举动立刻惹得成遂收敛全部表情。
静静打量好友良久,他眼声一凛:“赵崎,你别告诉我,你对他有意思。”
“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快快快,开门啊!”赵崎嚷嚷着让吴嫂拿钥匙。
一把扣住赵崎的肩膀,成遂沉声说:“你先离开。”
“你先让我进去看看。”
成遂:“我说了,你先离开,他就算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何况陶沐州还没找到,等人找到,你再来看他死了还是没死。”
挣扎的动作一停,赵崎立刻转头,透过门底下的缝隙,隐约看见里面虚幻的光影,斑驳陆离,就像路时栎刚才脸上的悲凉。
失神的想:刚才,应该没有听见吧。
令人失望的是,路时栎不光听见了,还听的格外清晰。
路时栎保持被扔进来的姿势。
听见门外两人在打架,费力的往门口挪,还没挪多远,就听见成遂冷酷的声音,像无形的利箭穿过门缝扎进来。
神情专注的望着房门,路时栎脸上闪烁着委屈、茫然和不知所措。
刚才是成遂在说话吗,是的吧,听声音应该是的。
苦笑着垂下头,路时栎用额头抵在地毯里深呼吸,逼着自己把咳嗽憋进嘴里,堵在胸腔闷哼。
后背跟着一颤一颤,憋了会实在受不了的剧烈咳嗽,血液咳在地上,炸开鲜艳亮丽的红色花瓣。
路时栎赶紧堵住嘴。
他一直没松手,手指扣在肉里,指缝渗血出鲜红色,头顶跟额头上的血液淌在地上,颤抖的左眼睫毛挂着水珠。
吃力地勾桌边的水杯,砰的砸在地上,明明有地毯保护,还是摔得粉身碎骨。
神色恍惚的去捡,手指满是血痕也没反应,直接抓着玻璃碎片往边上放。接力撑直身体摇摇晃晃往门边走,靠着墙,佝偻着腰,气息虚弱的喘气。
“赵崎你疯了吧,有必要为了路时栎跟我翻脸?”
“你才疯了!刚才说的什么屁话,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是我兄弟,我才不能让路时栎出事。”
迷糊不清的争吵传进来。
路时栎安静的听着门外争论不休的言论,和互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