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栎!”
成遂急切的把人拽进怀里,用力扣住路时栎的后脑勺,喃喃道:“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成遂做了很多准备,在选择沈筠那一刻,身体某处不断传来崩裂的声音,撕的他身体各处疼的要命,尤其在看到床上的鲜血时,那股劲儿更重了。
直到路时栎待在他怀里,所有疼痛全数消失,就连体内缺失的东西也归回原位。
原来,路时栎对他这么重要。
他把人抱的更紧了,力道大的像要把人揉进体内。
幸好,他还在,幸好,还来得及。
路时栎没有挣扎,任由成遂抱着自己,先前所有的抗拒和癫颤全都没了。
等了很久,他轻轻抬头,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安静的跟成遂对视:“你来啦。”
说完往后退开,低声问:“你找到沈筠了么,他脱离危险了吧,你怎么不陪着他。”
两人相视,路时栎口气和眼神平静得吓人。
成遂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知道路时栎听到了,在omega最无助的时候,他选择了沈筠。
这是什么解释都无法挽回的决定。
选择了沈筠,就代表他抛弃了路时栎。
成遂无法解释,艰涩转移话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时栎笑了,嘴角上翘,温柔的能将风雪融化,“没有啊,我很好。”
一句话将他之前的恐惧全掩盖住。
路时栎的心情从来没这么轻松过,甚至能平静的跟成遂说:“你快去陪他吧,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需要你照顾,我自己可以——”
话说一半,路时栎急忙住嘴。
他怎么忘了,成遂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不着痕迹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外套被风吹开,跟围巾相连的皮肤中间,露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成遂瞳孔猛缩,死死揪住大衣,眼里的盛怒溢出眼眶,愤怒道:“何锡渊他对你怎么了,他——”
“他什么都没做,”轻飘飘打断,扯开成遂的手,路时栎理了下围巾,“你快去吧。”
什么都不说,成遂很焦虑很不安,这种感觉,比之前路时栎抗拒他的靠近还要明显。
两人明明相隔很近,他却有种触摸不到路时栎的感觉。
成遂慌了神,双目充满红血丝,拽着路时栎,异常艰难的张嘴:“你跟我一起去,你知不知道,他是——”
后面的话被他咽在肚子里,只是执拗的让路时栎跟他走。
路时栎没兴趣知道,更没想法跟成遂走。
被弄得烦了,猛地甩开手,提高声音道:“成遂,你能不能别逼我了!你让我过去干什么,看沈筠躺在床上的样子,是想让我愧疚死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非得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就不该招惹你,就不该喜欢你。
他早该死在移植腺体前的那个晚上,又或者死在十多年前那个仓库,烂在下水道里,更甚至死在南城的那段日子。
路时栎终于把内心深处的情绪,一层层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