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次了,自己第三次在急救室门外等路时栎。
第一次是他们还没结婚前,偶然捡到发病的omega,第二次,是在他的盛怒下把人送了进去。
第三次,是路时栎自己割了腺体......
那么弱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除了把人逼到绝路,没别的说法。
想到路时栎决绝的把铁丝扎进后颈,成遂猛地岔气的退了一步,抱着脑袋。
你都干了些什么,把人逼成这幅模样!
倏地往墙上砸了一拳,成遂颓然的坐在地上,高昂的头慢慢垂下,盯着满是血迹手掌看了半响,手用力握紧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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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来的很及时,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抢救,路时栎终于脱离的危险,不幸的是,腺体彻底坏死,为了保住路时栎的命,医生做了腺体摘除手术。
全译推了推眼镜:“至于路先生能不能醒,就看他的求生意志强不强。”
成遂没吭声,越过全译看向无菌室的路时栎。
omega很安静,穿着浅蓝色病服躺在床上,忽略周围的医疗仪器和嘴上的呼吸机,像只睡着的猫咪。
见状,全译收起病例:“少爷,你要是想进去看路先生,24小时就可以了,现在还不行。”
成遂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伸手按在玻璃上,隔着玻璃摸着路时栎苍白的脸。
几天过去了,omega没有半点清醒的意识,由于摘除腺体,人还待在无菌室。
赵崎脱下隔离服,不意外的又见到成遂站在窗户边,眼神一直黏在里面的路时栎身上。
眼眶泛红,胡子拉碴,整个人十分落魄。
这些天,成遂上午回公司处理事项,一结束立刻来医院,来了也不说话,就站在无菌室外看,待到第二天清晨,又匆忙赶去公司。
接连几天,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
叹了口气,走到兄弟身边并排站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抽出烟叼在嘴里。
成遂这下有反应了,抽出他嘴里的烟扔掉,“他不能闻烟。”
赵崎立刻收起打火机。
两人就这么站了许久,赵崎终于待不住,烦躁的绕头道:“成遂,你别这么一副样子行么,路时栎又没事,医生都说身体机能还没恢复,不可能那么快的,你就放心好了。”
成遂蹙眉道:“你声音小点。”
赵崎哽住,随后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就跟你说了,你他妈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幸好人没事,你们这些破事都是误会,听我的,等人醒了,你把沈筠是他哥的事一说,什么事都解决。”
“不行!”
“怎么不行?沈筠还活着,让时栎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他准马上就好了,你要是说不出口,我来说。”
“不可以,”成遂猛地转头,“赵崎,你要是告诉他沈筠的事,我跟你没完!”
赵崎怒了:“凭什么!”
成遂没理他,回头,手用力贴着玻璃,眼里的情绪一涌而出。
半响,沙哑道:“赵崎,咱们这么长的交情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这次算我求你了,一定不要告诉他。”
我怕他受不了。
知道沈筠是他哥哥,路时栎一定会崩溃的,他那么渴望家人,最后却间接害的他唯一的亲人,半死不活的留在世上,一定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