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轶言在场外围观了几分钟,等他分析完场上局势才走过去。
“晚上好。”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谢淮已经对他的声音非常熟悉,闻言立刻转身,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姓秦的,你来干什么?”
“我是教练,为什么不能来?”他的话像开玩笑,却没有露出半点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不过看到谢淮组织你们训练的效果,好像没有我的事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谢学长球商可高了!有他在队伍里组织进攻,我们简直如鱼得水。”
谢淮却不领情,朝他翻了个白眼:“知道小爷厉害就行。快回去,别妨碍我们训练。”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通知你。”秦轶言环顾四周,正色道,“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杨教授回来了,明天的工图课是早八,睡过头算旷课。”
这句话巧妙地避开了上周课堂的尴尬,告诉他自己不会再来代课,又不忘警告逃课的严重性。
其实在临危受命担起队长职务后,班上同学多少对他有所改观。加上这几天打球玩得很嗨,谢淮的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无非是看秦轶言不爽。
“去上课可以,但你要陪我打一场。”他捞起地上的篮球扔过去,蛮不讲理地喊道,“不把小爷我哄开心,以后的课我都不去上。”
学生上课还要老师哄?盯着手中的球沉默几秒,他反问:“要是我不会打呢?”
“不可能。”谢淮冷笑了声。话音未落已经冲到他的身侧,轻巧地夺过手中的篮球。争抢中两人肩膀相碰,随后谢淮便带球绕到后面,几乎是贴着他身侧跳投。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秒。感受到后方压制性的进攻,秦轶言突然眼神一凛,如同刻进骨子里的本能,起身在空中将球打掉。
球在地上蹦弹了几下,滚出边线。
“这不是打得很好嘛?”谢淮指着场外的球戏谑道,“看你的身板就知道不可能没练过。”
“我已经很久碰过篮球了。”他把球捡了回来,“你们继续训练。”
谢淮不依不饶:“你刚才不还说自己是教练?快点热身,我就是想和你打一架。”
秦轶言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这种离谱的要求,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
在谢淮的连声催促下,他终于认清现实,绕场跑了几圈。等后背开始出汗,他脱下了外套,解开衬衫常年紧扣的风纪扣,细致地卷起袖口,摘掉手环。
当目光触及小指的尾戒时,他的动作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没摘下来,走到光线充足的地方拉韧带。
站在一群人中间,秦轶言才发现他们已经定制好了特色队服,胸前的队名非常抢眼。
“击剑狂魔队?”他皱着眉头缓缓念出那串字。
“没错,正是本队长灵光乍现起的名字。”谢淮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击剑通基建,非常符合土木工程的特色,又能展现我方选手快而猛烈的攻击,如剑一般锐利精准。怎么样?”
当然,这都是他现场瞎编的屁话,听懂他在指什么的男生已经捂嘴哈哈大笑起来。
秦轶言作为1G网老年人自然听不懂他的黄腔,总觉得不对劲又挑不出毛病。热身完毕,他对谢淮说:“开始吧。”
“好嘞。”谢淮把球丢给旁边的同学,“你来开球。”
两人在中线上站好,随着哨声响起,球被高高抛到空中。谢淮先发制人得到球权,直接带球冲入禁区。秦轶言见状也立刻回防,先人一步将他拦住。
他的身高在场上极具压迫性,谢淮尝试带球突破,他就转身跟近防守,直接把他卡进了篮下的边角位。没办法,谢淮只能先用假动作晃开对方,把球换到左手,拉开距离寻找投球时机。没想到手还没抬起,他又一次已经看破招式,起身盖帽。
球瞬间脱手。谢淮见状立刻飞奔回去,赶在没出边线时把球捞了回来,冲到三分线外跳投。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毫无悬念地砸进篮筐。
“好球!”场外传来欢呼。秦轶言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根木头桩子,和全场奋力奔跑的谢淮形成鲜明对比。
他走回篮下,不服气地踢了脚球:“你以前在场上打什么位置?”
“小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