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程两家三代人,终究还是被自己热爱的事业背叛了。就连他转专业后,从事的研究依旧没有脱离建筑领域,每当他出去开会交流,碰到业内知情的前辈,总会听别人说“那个是他的儿子”,然后换来旁人会意、同情的眼神。
“咳咳——”心脏终于因为高频的跳动开始抽痛,秦轶言难受地垂下头,几滴殷红的血珠顺着鼻腔流出,洒在胸前的灰色毛衣上。
“你怎么了……”谢淮看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秦轶言的脸色惨白如纸,眼里混沌无神,唯独唇瓣被鼻腔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道。
一瞬间,他甚至以为秦轶言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鬼。
谢淮被吓得打了个冷颤,心想得赶紧帮他止血,结果把外套裤子所有的口袋翻遍了也没找到餐巾纸。丢在地上的电话依然在倔强地闪光,谢淮不顾他的同意,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秦你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是个急切女声。
“是肖医生吗?”谢淮环顾四周,往储物室深处放备用纸巾的橱柜走去,一边自报家门,“我叫谢淮,是他的学生。我们刚才和别人发生了争执,他有点受刺激。”
“知道了,把你们的具体位置报给我。”
谢淮对学校这片地方不熟,透过小窗观察了一下太阳光照进来的位置:“应该是正对学校南门的行政楼,五楼走廊尽头,厕所边上的……”
他其实很紧张,心里念叨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在狭小的空间里乱转。转身时听见秦轶言那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只见他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钢笔,拧开了原本装墨囊的地方,露出一枚大约三厘米长的小刀片。
原来不是一支普通钢笔。
谢淮的目光撞上那片明晃晃的刀片,瞬间舌头打结,都不会说话了。
“怎么了?”肖玉琢赶紧追问。
“他手里有刀。”谢淮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几步。
可还是晚了,话音刚落,他已经狠心手起刀落,将尖头刺向自己的大腿。
“秦轶言!”谢淮又惊又怕,尖叫着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