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秦轶言不置可否,看他缩在围巾里束手束脚的样子,有种仓鼠过冬屯粮的感觉。而且看上去,他好像已经不生气了。

难道是自己之前理解错了?

他为难地皱眉:“谢淮,我是有病,但不代表生活不能自理。别像照顾三岁小孩一样给我塞东西吃。”

“我是真的担心你。”谢淮怕他哪天心情不好,又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饿几十个小时,故意找罪受。想起肖玉琢说要想办法帮他寻找生活动力,往他兜里塞了几颗糖,顺着昨天的事继续问:“你说毕业后想当老师,是在央理留教吗?”

“不,我想回康定。”秦轶言很快给出答复,“去那边当中学老师。”

“教初中生?”谢淮有些惊讶,“那你的博士学位岂不是白读了。”

“谁告诉你付出和收获一定要成正比?”他冷冷反问,“读博只是为了证明我的科研能力,毕竟我家三代人都是博士,这块招牌不能毁在我手里。”

谢淮听到前半句话心里还咯噔一下,结果后来反被浓郁的凡尔赛气息秀了一脸。

他想起自己毕业于麻省理工和剑桥的两位高材生姐姐,痛苦地耷拉下脸。

这么说来,谢家的招牌确实被自己砸光了。

秦轶言见他不说话,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其实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我这种病就适合生活得简单一点,回甘孜教书也算继承了爷爷的遗愿。”

提起家人,他又低头转了转小指上的尾戒。

谢淮感觉这枚戒指对他意义特殊,好奇地开口:“可以冒昧问下这枚戒指的来历吗?”

他偏了下头,垂下眼眸,似乎有些回避话题:“家人的遗物。”

“……”谢淮语塞,乖巧地点头,“好吧,冒犯了。”

两人的话题就此终结,一前一后走到了学校附近的地铁站。秦轶言没有买票,只能送他到闸门口。谢淮和他说了声再见,挤进队伍里准备检票。